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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两人才分开,各自端坐,“七童,我这儿有桩事儿要你替我走一趟”宁边安一边研墨,一边说道。

    “何事?”花满楼不解地问。

    “替我往峨眉和山西去一封信。”她注视着愈来愈浓稠的墨汁,“我要破了这贼子的计谋,她不是想祸水东引么?那我就先断了她的去路,截了她的追兵。”

    宁边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狡诈似挑衅,她道:“不是想要拿复国的钱么?我就让她坐实了这个复国逆贼的名头!”

    “这世上可没有白底掉馅饼的好事,就凭她这只江南的燕子也想要化作凤凰,享荣华富贵?呵,我偏要让她入这苦寒门。”

    待花满楼写完信,她叫了两个暗卫伪装成花家小厮的模样,带着信分头往峨眉和山西而去,最迟他们到上官飞燕所说的‘家’,回信也该到了。“哎呀!”宁边安起身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转了转脖子,“七童,一起出去走走?我手痒痒,想练会枪,好久没摸我的大宝贝了,我想得慌。”说着她克制不住地兴奋,在书桌旁快步绕着来回快走,竟是站也站不住了。

    他哑然失笑,“既然想出去练枪,还呆在这作甚?我可不知道你的大宝贝放在哪。”

    宁边安嘿嘿笑了两声,拉起花满楼就往外走,边走边同他介绍道,“我这枪也有些来头,听说过岳雷将军不?他手上的那杆八宝驮龙枪可有名得很,可惜我不爱那花哨的枪头宝珠,不然,我定要将那名枪找来耍。”

    “其实朱停不晓得,他师父未过世前曾为我祖父父亲打造过两杆合身趁手的宝枪,鲁班神斧门的工艺名不虚传,我的大宝贝也是他亲手打造的,确实巧夺天工,妙得很。”她一手推开门,先一步进去,等花满楼也进了屋才松手,带着他往自己的床边走去。

    花满楼的耳根子悄悄红了,他欲言又止,又敌不过宁边安的兴致盎然,一直被拽到床边,他的客房原本是没有脚踏的,但宁边安住进来以后,暗卫不知何时给她在床边安置了一个脚踏,正好可以防止不轨之徒,她同花满楼也提过,只是分神的他一时忘了,差点被这脚踏绊倒,“小心!”

    幸好她察觉不对便回身扶住他的身子,“没事罢?”

    “无,无碍。”花满楼感到一阵窘迫,脸皮子一下子红了,“我,我在这儿等着便好。”哪怕是之前宁边安养病那阵子,他都没有靠近过床榻这么私密的地方,不止是因为有夏怀朔在一边盯着,也因为于礼数不和。

    宁边安盯着他红彤彤的侧脸,微微挑眉,“行,那你等我下。”她果然还是不懂这些文人君子,在她看来花满楼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那就不用再拘礼,不想还是唐突了公子。暗自叹了口气,努了努嘴,不再管他,自己往床后钻去,朝空隙伸手摸索了几下,指尖就摸到了冷硬的东西,她握住了枪身就回,虽然总是戏称这是她的‘大宝贝’,可真要是算起来,应该是她的半身兄弟才是。

    花满楼在枪被提出来的一刹那,有些不适地后退了一小步,上身微微后仰,他自来是不爱接触这样血腥味十足的器物,有些东西不是冲洗保养后就会被带走的,比如她手里的这杆枪,哪怕光洁油亮也挡不住那浓郁的血腥气,拿了枪的她更是霸气外露,锐不可当。

    宁边安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心下有些黯然,但她不会表露出来,见花满楼不喜也就没有靠近,只站在不远处抿紧嘴角,明明面色已经沉下来,口里的声音还是一如方才的兴奋,就连他没有发觉她此刻心情有些沮丧,“这枪仿的就是那八宝驮龙枪,自十二岁入我手,随我上阵杀敌已有十三年,有纂无缨,长七尺八寸,重二十八斤,哪怕枪头无宝珠添花也能让蛮人不敢直视,莫说刺透盔甲,即便是我的金丝软甲,多次重击之下也能穿透!”

    干巴巴地讲完这段话,看花满楼的样子也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致,她故作不知地往外快步走去,眼底有些受伤,这些是她最骄傲的资本,以往她提起恨不能说上个三天三夜,可面对花满楼这样的神情,她怎么也张不开口。

    出了小楼,她才含泪摩挲着枪上雕刻的纹路,低声道,“此枪名为八宝点金枪,杀敌四万六千九百三十一人,击退敌军三百余次……”说到这她差点掉下泪来,喉头滚动好几下,脸贴着枪身蹭了蹭,“抱歉,兄弟。”吸吸鼻子,提枪往后边而去。

    她已经逼了花满楼那么多次,还失信于他一次,怎么还有脸在今日又强迫他接受厌恶的事情呢。

    花满楼早在她快步出房门时就已经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他没想到宁边安走也能走这么快,纵使他三步并作两步都追不上,追到门前,就听她略带哽咽又委屈地说了这番话,追上去的步伐不自觉越来越小,最后停住了。

    停在门前,脚下仿佛被千斤重的铁疙瘩箍住了,一步也动不得。这世上可以害怕甚至厌恶她与她的□□的,可以是那些如狼似虎的蛮人,可以是那些行为不轨的小人,甚至可以是那些霍乱朝纲的贼子,唯独不能是他,不能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因为他们的命都是她拼命守下来的,十二岁上战场,十八岁接将领位,二十四岁平天下,她手底下的亡魂会少么?枪尖的血气能不厚么?

    花满楼啊花满楼,你怎么能厌恶她呢……你怎么敢呐!

    他沉默半晌,没有即刻追上去,而是转身去琴室抱出了自己最爱的‘太古遗音’,出了琴室便提气,运转内力,踏着轻功往宁边安那处赶去。

    如今江湖鲜少有人以枪作为兵器,就算有,练得也是花架子的软蜡枪,为的是卖艺糊口。真正的铸造手艺是牢牢把控在兵部手里垄断的,不能外传的,宁边安手里的枪一出手,真正的行家就该认出她身份了,那是不一样的。

    她往常练剑的地方和偶尔偷偷练枪的不是一个地方,枪法要用的地方必须大,故而她一贯来得都是西湖边一块地,这里是花家买断的地盘,没有游人能进来,误入的也会被暗卫扮做的小厮请走,临湖有一段不长不短,曲折的走廊架在湖面上,连接着一座四面临水的小亭子。

    走廊前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上面的草地被仔细修整过,高度不过将将没过鞋面,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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