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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酒不醉人人自醉

    薛小嫦以为那天得罪了朱崇翊,没想到自那日后,他便天天来她宫里,或是在后院花架下小坐上一会,或是只匆匆用一餐饭便离去。数月未踏足后宫的皇上,突然频繁出入犹如冷宫的承乾宫,一时引得六宫侧目。

    蝴蝶效应般,三年来,除了淳妃几乎无人踏足的承乾宫门,一时被踏破了门槛,后宫悄然刮起一股种田风。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薛小嫦越加觉得这个皇上是个大麻烦。

    往日整理菜圃的时候她心最静,这日却蹙着眉头,满腹心事地蹲在大白菜边,给滚圆雪白的菜裹上草绳,好护它躲过寒冬不至于冻坏了。

    看看天色,算着朱崇翊差不多快下朝了。薛小嫦丢下绑了一半的白菜,匆匆忙忙出了承乾宫,溜到淳妃宫里躲着。

    淳妃懒懒地斜歪在暖榻上,如水的眸子含笑揶揄她:“哟,大红人儿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薛小嫦抢过她手里套着蜜合色绣花缎子的暖手炉,焐着僵冷的手瞪她:“你还敢笑,不都是你害的。”

    淳妃直起身子叫冤:“阿弥陀佛,怎么又赖我头上”

    薛小嫦哼了一声:“那位皇帝陛下,整整三年没想起我这号人来,那日却没个征兆就到了我那儿,你敢说不是你在他面前故意提及我?”

    见她翻旧账,淳妃自知理亏,声调陡然降了两个度,动之以情,软绵绵地说:“小嫦,我不是迟迟怀不上嘛,我想着,我俩随便谁有个孩子,我们日后也有个依靠不是。”

    薛小嫦朝她翻了个白眼儿:“能不能有孩子不清楚,宫里这些闲了没事斗来斗去的豺狼虎豹,会让你我那么容易生出孩子?”

    “人活一辈子,总得争一争,她们是豺狼,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淳妃拍着小胸脯,嘴瘾过得甚是畅快。

    薛小嫦无语,想到以后都没个清净日子了,就耷拉下肩膀:“哎,这回我是被你害惨了”

    --

    薛小嫦前脚踏出承乾宫的门,没一会儿功夫,逶迤而来的御撵就在承乾宫门前停下。

    朱崇翊看着宫门前接驾的几个眼熟的奴才,又把视线朝主殿的方向寻了寻。

    “你们主子呢?”

    小纪回道:“回皇上,我们主子方才恍惚是出去了,也没说是去哪儿。”

    “什么叫恍惚?还不去找你们主子回来接驾!”

    立在朱崇翊身旁的张让急得暗暗跺脚,这承乾宫上至主子下到奴才,怎么都这么不着四六,没个谱儿呢。

    小纪呆愣愣地连忙起来,连滚带爬地出了宫门去寻人,知道自己主子多半是在交好的淳妃娘娘宫里,毫不迟疑地往那个方向跑去。

    朱崇翊并没有对一宫主位的柔妃不没有接驾表现出不悦,神色如常地走向主殿,一边走一边随口说:“昨晚在这进的八宝甜粥不错,今儿做了吗?”

    随侍在侧的李嬷嬷笑回道:“我们主子见陛下爱吃,早早就吩咐奴婢备下了,等您一到就能用。”

    朱崇翊没有说话,只是唇角轻轻往上一勾,似乎对听到的信息很是满意。

    跟在后头的青儿和如儿也听到了,两人悄悄对了个眼色,只有她们知道,李嬷嬷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们的主子对皇上别说是上心了,根本是避之如洪水猛兽。

    --

    太清宫

    南书房内弥漫着龙涎香清冽的气息。御案角上,鎏金香炉镂空盖顶上端坐着一只狻猊,仿佛在那儿吞云吐雾,栩栩如生。御案后,一身玄色龙纹常服的朱崇翊正凝神批阅如山的奏折。

    张让是在御前办老了事的,换下了案上变凉的茶盏,揭开鎏金香炉的盖顶添进一块香料,重新盖好后,用一方上贡的松江棉布制成的帕子,擦拭了两下炉身,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麻利熟练,且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太清宫正殿前的露台下,日晷指针淡淡的影子刚落在酉时,侯在殿外捧了一方玉香线文盘的敬事房太监,方才轻巧迈入殿内,在南书房门口悄然跪下。

    立侍于御案侧的张让眼睛一瞄,轻轻出声代为通传,仍在埋首批阅周折的朱崇翊:“皇上,该翻牌子啦”

    张让说话的时候,眼神带着一点儿小心,一点儿希翼,觑着自家主子的神色。

    按着规矩,敬事房的太监每日按时捧了绿头签来供圣驾翻选。可皇上已经三个多月不曾招幸后宫,敬事房的人一来,便挥挥手让退下。虽然近日御驾时常在承乾宫坐坐,却也没有招幸柔妃的意思。近日来,张让内心深处真怕自家主子憋出毛病来。

    闻得通传,朱崇翊抬起头,远远看了眼门口跪了穿着青蓝色内官服制的身影,搁下手中的折子,说了一个字“进”。

    听到这个‘进’字,张让喜形于色,门口跪着的太监也没想到,身子抖了一下,连忙捧了文盘上前,在御案侧跪下,将手中的文盘举至头顶。

    那盘底用鲜亮的红绸铺就,上头放着两溜绿头签,签上是可以侍寝嫔妃的位份名号。

    朱崇翊修长的手指在那两溜牌子上方一一滑过,最后却并没有翻哪个牌子。

    敬事房的太监低垂着头,等着听翻牌子那细微响动,却等来皇帝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承乾宫的牌子怎么不见?”

    那太监握着文盘的手一紧,额角沁出一点冷汗,吞吞吐吐说:“回皇上,因为先前柔妃娘娘大病,牌子撤了后就一直没挂上,奴才明儿就挂上。”说着更深深把头低下去。

    朱崇翊淡漠扫了一眼座下垂首跪着的奴才,只见其内监官帽,不见面目。重新拿起一本奏折批阅,没有让他起来,也没有叫他退出去。

    南书房重归寂静,那太监就一直捧着文盘在那儿跪着。

    侍驾十数年的张让知道,这是主子万岁爷在敲打人。要说不动声色的驭人弄权之道,这位年轻的皇帝可是深得先帝神宗真传。

    静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太监早已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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