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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筱婉一直都那么安静地在一起,从不吵架。有时候绊几次嘴,可很快又和好如初。书店的生意不知为什么突然好转,很多看似中学生摸样的孩子都跑来询问一本叫《哭泣北极海》的小说。每一次,我们都只能抱歉地摇头。

    “要不我们去进些货吧?那本《哭泣北极海》一定好卖。”有一次,筱婉窝在我怀里对我说。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好好好!”我说,“全听你的。”

    她咯咯笑起来,往我怀里拱了拱。

    她的笑声与柔软的身体却竟让我产生出一种愧疚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想着想着心里就裂开了道口子,感情唏哩哗啦往外倒,止也止不住。我想,也许这种愧疚感来源于另一个女孩儿,另一个盘居在我内心整整十年的女孩儿。她曾拥有一头亚麻色的长及腰迹的卷发,她曾为爱伤人并且自伤。她笑的时候,像冬日的阳光般绚烂。她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她叫茹颜。

    茹颜。

    我想我依旧忘不了她。忘不了14岁时单纯美好的她。也忘不了自此以后为爱受伤而逐渐消极的她。更忘不了,忘不了最后的那通电话,她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她说,杜北冶,我求你,求……后面他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又或许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在数秒沉默之后,电话突然被无情地挂断。后来的后来,我们不曾再联络。

    也许她已经忘记我了。也许她还记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时隔那么久,没有人会相信我依然如此执着地守着这个女孩儿。这个从未属于过我也永远不会属于我的女孩儿。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单方面的。单方面地付出。单方面地收获。永远不会有正比。

    我最后还是去订了那本叫《哭泣北极海》的小说,20册。书搬到书店的时候包装纸突然破了,20本书“哗啦”一声散了一地。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本叫《哭泣北极海》的小说。深蓝色的封面上,用红色的隶书写着5个大字:哭泣北极海。其下是作者的名字,叫笔歌。笔歌,笔歌。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突然觉得好熟悉。也许是笔名吧,也许我曾看过她的文章才会觉得如此亲切。我这样跟自己解释。

    把20本书搬进书店,挑了个最显眼的位子摆下,我便在柜台后面坐下。

    “北冶。”筱婉踏着一双及膝的高跟靴子走进门来,“关门了,关门了。”她说。

    “怎么了?”我诧异地看着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高领的紧身毛衣,一条迷你裙,外面披了一件咖啡色大衣,这一身打扮使得她看起来分外妩媚。

    “方姨打电话让我们今晚过去,她煮好东西个我们吃。”筱婉娇嫩地一笑,撒娇似的挽住我的右手,“我都好久没见方姨啦,你总得让我们母女团聚吧!”

    我看着她,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有没说不去,别讲得我跟人贩子似的。”

    筱婉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说。

    我们匆匆地关了书屋,便往方姨家的方向赶。方姨是筱婉的继母,可她们俩的感情比亲生母女还要好。方姨总是煲各种汤类带到书屋给筱婉喝,看着筱婉一口一口喝下,她的脸上也会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真情吧,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会付出真爱的真情吧。筱婉曾对我说过,她说她最爱的人就是方姨。也许曾经有过偏激,也有过不理解,可当一切误会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直在背后支持她的,关爱她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这个与她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的女人——她的父亲又找了别的女人,从此以后不知所踪。

    “北冶,你知道吧?”有一次,筱婉很认真地对我说,“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代替方姨的位子,没有人的,你也不行。她就像我的亲妈妈一样,在我最无助最任性的那段时间里给我最无私的爱,她永远是最重要的,在她的身边,我永远感到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重视,被关心。我需要这种感觉,真的。”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有什么资格说话呢?我的妈妈在我10岁那年就离开了我,距今已有十四年了,我已记不清她的容貌,只是记得那件雪白色的大衣,大衣里面的那个女人曾说她会回来看我的因为她爱我。可是呢?可是岁月还是带走了这种叫做“承诺”的东西。她没有再回来过。一次也没有。而我,却一次次地期待。又一次次地失望,反复循环。

    “北冶。”筱婉小心地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没说错话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我说,“方姨对你那么好,你也要好好孝顺她的!”

    筱婉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开心地笑了。“恩!一定!”她说。

    她的笑容真漂亮。

    看着她的笑,我蓦然发现笑起来的筱婉和茹颜竟是那么相像。她们都是一样的纯真与美丽,她们的笑容均如阳光般温暖。

    方姨的家坐落在闹市区的别墅小区内。我们按响门铃的下一秒,方姨便系着围裙出现在门口。“哟!来拉?进来,进来!”她让出一条路让我们进去,又顺手关上铁门。

    “北冶,怎么又瘦了?”方姨看看我,皱着眉头问。

    我摸摸脸庞,瘦了吗?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只能腼腆地笑笑。

    “肯定筱婉这个丫头给折磨的吧?”方姨开筱婉玩笑。

    筱婉鼓着腮帮子抗议,说:“什么呀什么呀!是北冶欺辱我啦方姨。”

    方姨慈爱地看着我们笑。“好拉!”她说,“你们都坐,方姨帮你们做了一桌子好菜,我去把它们端上来。”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亲爱的,你坐。”筱婉把我按到皮质的大沙发上,在我额头吻了一下,“我去帮方姨端菜,你在这里乖乖的。”

    “我也去吧!”我说。

    “不用了,这是女人做的事!你在这里等下就好!”她站起身,冲我微微一笑,跑进了厨房。

    我坐在松软的大沙发上,对面是一面电视墙,电视墙的旁边是一幅大幅照片,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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