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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赛儿举了下牌,拍卖师的目光锁定了吉赛儿。

    第二章7-6白色电话线圈

    刘彼得气得直拍桌子。

    破晓之前,天空是浅灰色的,江水涛涛,波影如默,自上至下,水天之间渐渐铺开一线线衣粼粼的光芒,幼知的身影被熹微晨光,勾勒得非常动人,窈窕,可惜无人欣赏。这个冷清而豪华的家里,自经过昨晚的热闹过后,现在又剩了她一个人。

    她坐在方形的梳妆桌那儿精心化妆的时候,突然间,某个声音在她的脑中响起:“你活下去,还是他活下去,是一个问题,必然会发生,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然后她猛然一回头,看见一只绑着双马尾的猫坐在门把手上,准确的来说它是站在上面的。她的理智提醒着她是错觉,顺着这种错觉,站起来,走出房间,沿着走廊走到客厅,她只是想确认金银在客厅吃早餐,和柳姐为他准备的烧饼,沙拉,燕麦粥,鲜榨果汁,还有他的老花眼镜一起,在那儿。程幼知只是为了一眼,就看见他在那儿,因为她心里有一种感觉,她一眼在这个家里看不见他的那一天,很快,很快就要到来了。

    柳姐:“金先生一早就出门,早餐也没有来得及吃。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要紧急去公司开会。”

    程幼知:“嗯。”

    柳姐:“你来点什么吗?”

    程幼知:“我也赶着出门,待会喝点鲜榨果汁好了。”

    柳姐没答话,她一转身,就拿了一个玻璃杯,接到榨汁机出口,满满一杯青绿色的果汁,然后插了根吸管,这个工作不到五秒钟,她就把早餐放到女主人的手里。

    柳姐:“昨天你该被吓坏了吧?”

    幼知笑笑:“还好,那就是个胆小鬼。我猜你一挥胳膊,都能甩他好几米。”

    柳姐捂着嘴,说道:“可惜晚上我下班了,不然他压根进不了大门。早上,我把沙发和地面都清理了一遍,你看现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拍卖会的地点定在了一家五星酒店的会堂,程幼知踩着尖头高跟鞋走了进去,她走到吉赛儿身边,眼前这个女人,身材十分高挑,即便是坐着,黑色的衬衣,白色的短裙,平底鞋,也丝毫不能够掩盖住她的长脖颈,细细的手腕,几乎没有的腿肚子,让她的腿看起来像铅笔一样笔直。

    程幼知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颊,像看一副画一样。

    她说道:“你真美!”

    吉赛儿还没有开口,前排有个竞拍者回头,冲着她们点头,表示认同她发自内心得说话。吉赛儿瞪着眼,哭笑不得。

    幼知笑笑:“还好,那就是个胆小鬼。我猜你一挥胳膊,都能甩他好几米。”

    吉赛儿:“美不是事实吗?还用得着你夸?要不是你,我是不会来这种拍卖会的,一堆人围着一几张画,又看不懂,又不是名家——”

    吉赛儿扬起手中的介绍手册,封页上是一位中年男子,衣着随意,麻料的衬衣,外面套着圆领的深色毛衣。他是一骨子骄傲,双手抱胸,左手修长的中指带着一个玉质的戒指,超级严谨和一丝不苟的发型。

    程幼知拿过手册,没有过多的解释,吉赛儿继续说道:“对,我想起来了,昨天小豪也说过,准公公很喜欢这位画家,你大概是想买下今天的画,送给他做个顺水人情吧。你们的口味还真挺奇怪的,我这个外行估计着,这人连中国近代画家前一百位都排不上。你看,封页这么重要的位置,就应该选最好的照片嘛。”

    程幼知:“这张照片哪里有问题了?”

    吉赛儿:“太过明显的高低眉,你看不出来吗?一般说来这种样貌是比较注重自我,比较自私,凡事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而定,心性感情不定,感情上很容易出问题。”

    程幼知捂着嘴说道:“你这是一番貌似合理的瞎扯。下一件拍品,你卯着劲一定得帮我拍下来。”

    吉赛儿手握着牌子,点点头。然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

    她说道:”其实,我一看到这个照片就觉得这个画家特别像金银。“

    拍卖师从前方的拍台上开始介绍拍品:“1966年夏天,常玉绘制了最后一副油画《奔跑的小象,作品尺寸是130*80cm,材质是布面。起拍价格3000万。”

    吉赛儿举了下牌,拍卖师的目光锁定了吉赛儿。

    吉赛儿:“3500万——”

    拍卖师刚刚要喊出她的报价,斜角第一排看过去,有位普通样貌的男子也举牌了。

    拍卖师说道:“这位女士出价3500万,而这位先生您可能需要等我喊价以后,再举牌比较好。101先生出价3600万。”

    程幼知的电话在手中闪个不停,一会是公司来电,一会是刘彼得来电,一会是文泰来电,她不得以拍拍吉赛儿的肩膀,表示自己不得不走了。

    吉赛儿说道:”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回家等着收画吧。”

    彼得酒业的办公室,是程幼知早就预设好了的第二项行程。还在走廊上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刘彼得的咆哮。

    刘彼得:“二十年前,我正在创建彼得酒业的时候,举办一个发布酒会,通知了所有的亲友来参加。时间是晚上八点,可是我等啊等,等到十点,我就知道不会有人来了。我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途我也回避了太太责备的眼神,我也永远记得这第一次不被看好,被出卖的感觉。当我公司的业绩做到很高时,又重新宴请了这些人,我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拉着太太,登上了直升机。当每个人都为我鼓掌之时,我冲着他们比了威风的中指。

    第一,我有仇必报,第二,公司有今天的成绩,不容任何人毁坏。今天在你们中间,有可耻的叛徒。”

    所有在会议室的员工,坐着的,站着的,你看我,我看你,都回避着他严厉的目光。

    金银这次坐在刘彼得身边,双手抱胸看着这场类似批斗的会议。

    刘彼得:“这个人,坏到了骨子里。为了搞垮公司,竟然使两面手段,把我们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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