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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花,恭敬地供奉在了佛前。然后双手合什,口里念着一串经文,然后是跪拜,原来,她是把最美丽的东西,为佛贡献。

    她的举动并没有让我过度失望。因为,她近来对我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如同与我的心,始终隔着一层窗帘。但她的举动反而提醒了我,是不是,在佛前做功德,可以改变命运?

    我看过《了凡四训》,那本来是佛教中的普及读物。袁了凡先生被一个老神仙算过,命中无子,只能活五十几岁。但袁先生后来信仰佛教,整天做功德,后来不仅有子嗣,还活了八十来岁。

    如果这事属实,说明,多做功德,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为此,我振奋起来。妍子已经在做功德了,她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呢?

    这给了我极大的振奋。如果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改变的方法就在身边,那么,就如同黑暗的隧道里,看到了出口,明亮的光线。

    “妍子,云南的事,联系得怎么样了?”

    “文大姐正在操作,估计个把月,就有眉目了。”

    “那是好事,我们要做好。争取过段时间,我们再到云南去,怎么样?”

    “看吧,不过,事情当然要做好。这是功德,也是安心。”

    妍子对功德的理解,仅出于安心。这让我有点失望,毕竟我的目的,是想与她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也有点企盼,如果我们俩一同到云南,是否还可以将以前的爱情重来,是否可以继续恢复到,从前的恩爱?

    她只是答了句:“看吧”。显得并不是很迫切,这就是让我失望的原因。不管她怎样想,我也要尽力促成这件事的成功,促成她与我一起到云南。

    我们之间,如果没有共同的事业,共同语言就更少了。我们礼貌地相处,其实已经貌合神离。我们没有共同的孩子,也没有肌肤之亲。我们真的如同兄妹,但没有血缘。我们最恰当的比喻,就是合伙人。

    没有共同事业的合伙人,还有什么价值呢?

    先把事做起来,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哥,你刚才好像在算命,为谁算的?”

    “没事,复习一下,原来董先生教给我的东西,不能丢,所以,我把过去的笔记翻一下,画着些卦象,复习复习。”

    我生怕她知道,我在为自己的子嗣算卦。我曾经给她说过,为什么不给自己算命,当时有理有据,义正词严,充满逻辑。而现在,我不能自相矛盾。

    我更怕她知道,我命中无子,伤了她的心。她会把所有原因,归结于她自身。而且,她如果对未来失望,也会失去与我共同生活的信心。

    为了转移话题,我说到:“本来,那些笔记好久没动,包装也老化了,我想到,也该换新的了。我过一会,就出去买些新纸来,重新包一下。”

    “行,你如果要我帮忙的话,就说一声。”

    包个笔记,她能帮什么忙?这只是句礼貌。但她越是不起疑心,我越是失望。她已经不太关心我的举动了,哪怕我有些举动,显得反常。

    说干就干,我出去买东西去了。来到超市,没看见什么相类的塑料纸,只有小孩子包书的那种,不适合。于是,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走一家看一家。

    终于看到,一家类似于杂货店的门面内,卖那种油布纤维纸,正是我需要的。这种纸,加入了棉纤维,经过油浸,既不易发硬,又不透水,也不容易被虫蛀,很好的包装材料。这种材料已经很少了,非常传统。

    这厚厚的油油的手感,让我想起小时候,我们四川,卖的手工纸雨伞。骨架是用竹子做的,细细的撑条,密密地线,上面覆盖着这种油油的纸,如同工艺品。

    当年,全镇就一家人,能够做这种,也算是独门生意。但后来,随着钢制雨伞的流行,从折叠雨伞到自动雨伞,那家做传统雨伞的人,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工业化对传统手工艺,是致命的打击。流水线上的产品,加快了消费节奏,人们已经不耐烦,那一针一线的心思了。

    但是,我是多么怀念那油布下的细竹条啊,雨天,它发出密麻麻的夸张的声音,让人澎湃。我多么怀念那油布上的花啊,不论是竹梅兰菊,还是高山流水,那是缓慢的诗,可储藏的情。

    在自然的节奏中放慢脚步,我们可以从容而有尊严。而不是今天,在北京的街道,人们的脚步,已经被汽车赶得,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我也是慌张的,我不理解。不是说在商业社会,有钱就有一切吗?不是说在工业社会,精英们可以掌控速度,按自己的意愿?不对,我没看见可以掌控自己速度的人,只要你在大街上,你始终处于被推动的地位,跄踉而行。

    回到家时,妍子看着我,一本书一个本地收拾,如同梳理自己的心情,由大到小,宽窄比较,重新排列那些笔记,然后,用油布包起来,捆扎,如同我心情的行李,被重新封闭在柜子里面。

    除了这包笔记和那本书,这间屋子里,还有我真正拥有的东西吗?

    当年我到北京来,产生了许多新的妄想,得到了许多新的东西。我如同嫁入一个现代社会,有了许多物质和精神的亲戚。但我的嫁妆,的确只有这点东西。这包笔记和那本书,都是董先生给我的。

    妍子坐在一边,等着我的召唤,想帮我的忙。她说过的,帮忙就说一声。但我没有叫她,因为,这是我来北京前唯一的底色,是被封存的东西。那是过去的小庄,而今虽已面目全非,但一旦打开这包东西,我就记得,自己从哪里来。

    妍子看着我,表情复杂,看似平静,实则伤感。她曾经那么爱我时,也没能够全部走入我的心里,因为,这包东西所承载的内容,她始终走不进去。现在,估计,她连走近的勇气和意愿都没有吧。

    这包笔记,代表着好几个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据说,这是禅宗最常用的话头。据说,一旦参透它们,就可立即开悟。

    妍子坐在侧边,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她有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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