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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沮丧多过愤怒。</p>
“……你找到他了吗？”埃德小心翼翼地问。</p>
伊斯摇头：“我根本没去找他。”</p>
他飞到一半就放弃了。无论斯科特到底做了什么，他都已经来不及阻止，而斯科特大概依然不会告诉他任何事。除了又一场没有结果的争执，他什么也得不到。</p>
而争执会带来愤怒，愤怒会让他失控。他不知道一旦失控，他的灵魂之中会放出怎样的怪物。</p>
埃德没有追问。他告诉他斯托贝尔带来的消息，询问他是否了解那些古老的星辰。</p>
伊斯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星星和星星是不一样的。”他说，然后问了埃德一个与斯托贝尔几乎相同的问题，“你觉得星星是什么？”</p>
埃德眨了眨眼，反问：“你觉得呢。”</p>
“另一个世界。”伊斯回答，“无数个像我们这个世界一样的世界。”</p>
精灵将星辰视为灵魂之火，视为诸神和纯洁的逝者之魂，因为他们相信整个世界，包括日月星辰，都是诸神的创造。人类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种认知，但将诸神视为外来者的巨龙，则对此嗤之以鼻。</p>
“在他们出现之前，天空就已经在我们头顶，日月星辰运行其中，自有其规律，没有谁能够控制或改变——也没有谁死了就会变成星星。”</p>
巨龙记忆中最古老的星空，与现在并不相同。不久之前那场让人们惊恐万分的流星雨，在那时也并不稀奇。</p>
“任何一个世界都会毁灭，它的残骸会坠落下来，划过天空时会留下痕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有时落下的碎片甚至能撼动整个大地——艾斯特洛山顶的冰湖就是这样被砸出来的。”</p>
但当神的造物开始在这个世界繁衍生息，星空便宁静得仿佛亘古不变。</p>
“我们怀疑，”伊斯随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那些家伙在这个世界之外罩了一张网——或者，像斯托贝尔提到的那个疯子所说，一个巨大的法阵。”</p>
“为了保护我们吗？”埃德脱口问道。无论如何，星星会掉下来砸到头上这种事，想想还是挺可怕的。</p>
“……如果你愿意这么相信的话。”伊斯干巴巴地回答。</p>
埃德只好嘿嘿傻笑。</p>
“或许的确是有些保护的作用。”伊斯勉强承认，“毕竟除了巨人之外，他们创造出的生物大都弱得可怜。但更重要的是，那张网，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我告诉过你，曾经，万物生于此而归于此，力量循环不息，但那张网……却让逝者的灵魂归于另一个世界，而灵魂之力被他们握在中。”</p>
这个世界日渐衰弱。然而，当巨龙们察觉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p>
它们抬头仰望的星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新的星辰一样东升西落，有明亮有黯淡，有彼此不同的颜色……就像真的星星一样难以分辨。</p>
“那或许是法阵的结点。”伊斯说，“的确是了不起的杰作……但假的就是假的。虽然缓慢，但星辰之间的距离，它们在同一个时刻位于天空中的位置，是会变的——假的可不会。”</p>
“……所以你能分辨出吗？”埃德问，“真的和假的？”</p>
伊斯僵了一下。</p>
“你知道夜空里有多少颗星星吗？”他反问，“包括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就算天天看着它们也未必能记住……何况最初巨龙的记忆并不会传承。”</p>
“也许对比一下就能看出来？比如……你有没有巨龙留下的星图之类的？”</p>
娜里亚撑着下巴异想天开地问。</p>
“……你听说过任何巨龙留下的书籍或图画之类吗？”</p>
娜里亚认真地想了一想——好像真的没有。所有关于龙的记录，都是其他种族留下的。用灵魂来传承记忆的巨龙，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p>
“龙是自私的。把我们所了解的知识记下来，让另一个种族……甚至另一族的龙知道，就像把自己收藏的宝藏送给别人一样，谁也不会做这种事。”</p>
埃德觉得那有点不太一样……但他明智地没有说出口。</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伊斯垂下双眼，“那个老头儿也说过，‘这简直愚不可及，自取灭亡。’”</p>
提起已经逝去的老法师因格利斯，远志谷的主人，他的神情有些恍惚。</p>
他们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却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p&a -->>
伊斯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沮丧多过愤怒。</p>
“……你找到他了吗？”埃德小心翼翼地问。</p>
伊斯摇头：“我根本没去找他。”</p>
他飞到一半就放弃了。无论斯科特到底做了什么，他都已经来不及阻止，而斯科特大概依然不会告诉他任何事。除了又一场没有结果的争执，他什么也得不到。</p>
而争执会带来愤怒，愤怒会让他失控。他不知道一旦失控，他的灵魂之中会放出怎样的怪物。</p>
埃德没有追问。他告诉他斯托贝尔带来的消息，询问他是否了解那些古老的星辰。</p>
伊斯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星星和星星是不一样的。”他说，然后问了埃德一个与斯托贝尔几乎相同的问题，“你觉得星星是什么？”</p>
埃德眨了眨眼，反问：“你觉得呢。”</p>
“另一个世界。”伊斯回答，“无数个像我们这个世界一样的世界。”</p>
精灵将星辰视为灵魂之火，视为诸神和纯洁的逝者之魂，因为他们相信整个世界，包括日月星辰，都是诸神的创造。人类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种认知，但将诸神视为外来者的巨龙，则对此嗤之以鼻。</p>
“在他们出现之前，天空就已经在我们头顶，日月星辰运行其中，自有其规律，没有谁能够控制或改变——也没有谁死了就会变成星星。”</p>
巨龙记忆中最古老的星空，与现在并不相同。不久之前那场让人们惊恐万分的流星雨，在那时也并不稀奇。</p>
“任何一个世界都会毁灭，它的残骸会坠落下来，划过天空时会留下痕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有时落下的碎片甚至能撼动整个大地——艾斯特洛山顶的冰湖就是这样被砸出来的。”</p>
但当神的造物开始在这个世界繁衍生息，星空便宁静得仿佛亘古不变。</p>
“我们怀疑，”伊斯随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那些家伙在这个世界之外罩了一张网——或者，像斯托贝尔提到的那个疯子所说，一个巨大的法阵。”</p>
“为了保护我们吗？”埃德脱口问道。无论如何，星星会掉下来砸到头上这种事，想想还是挺可怕的。</p>
“……如果你愿意这么相信的话。”伊斯干巴巴地回答。</p>
埃德只好嘿嘿傻笑。</p>
“或许的确是有些保护的作用。”伊斯勉强承认，“毕竟除了巨人之外，他们创造出的生物大都弱得可怜。但更重要的是，那张网，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我告诉过你，曾经，万物生于此而归于此，力量循环不息，但那张网……却让逝者的灵魂归于另一个世界，而灵魂之力被他们握在中。”</p>
这个世界日渐衰弱。然而，当巨龙们察觉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p>
它们抬头仰望的星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新的星辰一样东升西落，有明亮有黯淡，有彼此不同的颜色……就像真的星星一样难以分辨。</p>
“那或许是法阵的结点。”伊斯说，“的确是了不起的杰作……但假的就是假的。虽然缓慢，但星辰之间的距离，它们在同一个时刻位于天空中的位置，是会变的——假的可不会。”</p>
“……所以你能分辨出吗？”埃德问，“真的和假的？”</p>
伊斯僵了一下。</p>
“你知道夜空里有多少颗星星吗？”他反问，“包括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就算天天看着它们也未必能记住……何况最初巨龙的记忆并不会传承。”</p>
“也许对比一下就能看出来？比如……你有没有巨龙留下的星图之类的？”</p>
娜里亚撑着下巴异想天开地问。</p>
“……你听说过任何巨龙留下的书籍或图画之类吗？”</p>
娜里亚认真地想了一想——好像真的没有。所有关于龙的记录，都是其他种族留下的。用灵魂来传承记忆的巨龙，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p>
“龙是自私的。把我们所了解的知识记下来，让另一个种族……甚至另一族的龙知道，就像把自己收藏的宝藏送给别人一样，谁也不会做这种事。”</p>
埃德觉得那有点不太一样……但他明智地没有说出口。</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伊斯垂下双眼，“那个老头儿也说过，‘这简直愚不可及，自取灭亡。’”</p>
提起已经逝去的老法师因格利斯，远志谷的主人，他的神情有些恍惚。</p>
他们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却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p&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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