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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是对这名为睡娘娘的庙宇好奇之至,正聚精会神等韦大拿道出睡娘娘是何方神圣。没想到他神神秘秘,却是说出这么一句话。

    瞎子先是一愣,继而点指韦大拿哈哈一笑,却也没再有所表示。

    我知道他也是真累了,但还是问出了方才由韦大拿提出的疑问:

    那要三人手牵手才能勉强合抱的树墩子,是怎么弄到这庙堂里的?

    这个问题压根没得到回复,因为刚问完,锅里的吃食就熟了。即便我睡的饱了,闻到混合的熟食香味也还食指大动,更何况瞎子等人又累又饿。当下也没谁有心思想那树墩子的问题了,就只把锅子端进屋,将那供桌改了餐桌。

    一干人吃饱喝足后,包括老滑头在内,都相继睡了过去。

    这当中除了我,却还有两个人没睡。

    一个是庆美子,她现下是行尸,吃喝拉撒睡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另外一个,就是阿穆。

    我问他怎么不困?

    他苦笑着回答我说,他不是不困,是不想睡,也不敢睡。

    常有人说,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拥有的珍贵,他如今就深有感触。

    作为朱安斌,他本是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早先那可真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主,一直都认为有钱便无所不能。

    但等觉察即将死亡,到后街向我求助的时候,那时便已经恐惧到了麻木的程度。

    朱安斌后来的经历就不用详述了,身为残魂,他本来想轮回都难。

    任谁都没想到,这次他以影子的身份跟随我三闯关东山,机缘巧合下,竟有了重活的机会。

    这真是应了段乘风的一句话,他当真有一线生机!

    在死亡的这段时间里,朱安斌被动所经历的诡事也是不少,这大大改变了他的心态。现如今他虽然重活过来,但阿穆的身体对他来说还是完全陌生,这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生怕眼下只是一场梦,一旦睡着了,美梦惊醒,却又要继续另一个噩梦般的‘真实’。

    朱安斌……我还是比较愿意称其为阿穆。阿穆和我诉说完自己的感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看,低声问我:

    “照你看,那个老滑头,是不是真的疯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想,他要是真疯了,他那一袋子东西,是不是就都归咱们了?”阿穆目光落定在老滑头身边的帆布袋上面。

    我和老滑头从金冠盗人坐化的山腹中`出来后,窦大宝大怒之下烧了腐鼠,还想进一步破坏其它属于老滑头的东西,被我和瞎子阻止。老滑头是真疯还是假疯两说,但我和瞎子都是不主张毁物件泄愤的。行程艰难,既然老滑头只是疯了,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那帆布袋就还由他携带。

    我看着阿穆,眼神转冷,没有说话。

    阿穆像是没察觉到我的不快,自顾说:

    “当时作为你的影子,我也看到了黄皮子献给咱们的那三样东西。你也知道,我先前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什么也不管,但是对于鉴赏古董,我还是有点眼力的。那珠子是宝贝,可我认不出来历。但是黄皮子第一次送上的玉佛,还有第二次送来的那个香炉,可都是价值连城啊。”

    说到这里,他才留意到我脸色不善,愣怔了一下,像是醒悟过来,摇着头说:

    “别误会,我可不是见财起意,想趁机将宝贝占为己有。我算是死过一回了,钱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那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阿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过了一会儿,问我:

    “我能不能先把那香炉借过来看看?”

    “去吧。”

    他蹑手蹑脚走到老滑头旁边,翻出香炉,却没有走回来,而是走到树墩子前,借着充电灯的光,低着头像是在察看什么。

    半晌,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跟前,他用手朝着树墩子上的一处指了指。

    看到他所指的方位,我微微一怔。

    这座地窨子般的睡娘娘庙,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建造,虽然先前处于封闭的状态,但因为自然因素,大结构没怎么变化,里头也有部分损毁。

    先前神台和树墩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土,我们拿供桌当饭桌,虽然只是简单清扫了一下,但也已能看到树墩的表面。

    阿穆手指的地方,是树墩上正对神台泥塑的位置,那里明显有着呈三角形排列的三个浅坑。

    我看清状况,和阿穆对视片刻,冲他手中努了努嘴。

    阿穆会意,将手里的香炉小心翼翼的放在树墩上,香炉的鼎立三足,不偏不倚正好分别占据了一个坑印!

    这时我和他两人都已明白,那些黄皮子为了换回金安汤所进献的香炉,竟然就是这睡娘娘庙里的!

    “这香炉不是中原的款式,应该是宋代或者更早,关外辽地的。如果这香炉从来都属于这儿,那这座庙,很可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朱安斌忽然小声问我,“既然香炉是属于这儿的,那尊玉佛,会不会也是这里的?”

    我摇头:“应该不会,这又不是博物馆,也不是关帝庙,哪有在佛前供佛的道理?”

    眼看香炉归属原位,我不禁又想起那个老问题,“这当做供桌的树墩,是怎么运进来的……”

    听我喃喃自语,阿穆惊讶道:“你也想到这一点了?”

    见我点头,他搓着下巴说:“其实除了树墩子,还有一点我一直都想不通。”

    我现在不说对他刮目相看,也觉得这时能有这么个人跟着商讨有利无害,当即让他把想到的说来听。

    阿穆说,他活过来以后,就特别怕死。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想的也比旁人多点。

    当他得知下面有庙堂可供容身的时候,就因为怕死而想到,下面被积雪掩埋了不知道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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