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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里。
    林繁把符纸收好。
    正事说了那么久茶也凉了。
    秦鸾唤了钱儿让她再去取些水来重新煮一壶。
    林繁顺理成章地把告辞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自是想多坐一会儿只是失了正事这么个由头不知从何开口了。
    更糟的是一旦出了这道门再想往东墙里扔字条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理由来。
    总不能回回等着皇上给他机会吧?
    幸好秦鸾并不在意身处同一间屋子里的人说不说话她的注意力落在了前回没有看完的摆件物什上津津有味。
    林繁略松了一口气自不打搅秦鸾的专注。
    待热水送来注入茶壶中原已淡去的茶香再一次被激发。
    秦鸾添好茶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文定乡君的铺子用的茶叶真不错点心也很不错。
    铺子虽小其内里却很讲究。
    也就是近来天不好委实太冷了等来年开春后生意不会像现在这样清淡。
    林繁接了茶道了声谢这才借着秦鸾刚才观赏的一块镇纸挑起了话题。
    与她说她喜欢的东西总是不会错的。
    许是心里多了些想法此时开口说些闲事全然不似前回在秦鸾屋子里时自然。
    明明外头天大亮铺子雅间也比姑娘家的闺房正大光明得多可就因心中存着份欢喜心意连找话题都带了几分试探味道。
    饶是如此很快在不知不觉间心渐渐平了下来。
    无论是镇纸还是砚台文房里常见之物也有了趣味。
    秦鸾说她最初学画符时的趣事林繁讲他幼年开蒙、给父亲研墨时的情景。
    等回过神来时手边的茶又凉了。
    林繁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被那些旧事带走了心神。
    他真的很喜欢与秦鸾说话。
    不论是什么话题他会完全放松下来。
    连姑母都打趣过林繁与他说话一不小心会着了道不晓得会被顺藤摸到什么瓜。
    而那样的顺藤何尝不是林繁在听的过程中费了许多心思?
    如此一来连“听”这么简单的事都让人不得不全身心去应付。
    那些和与秦鸾说话截然不同。
    他不做提防也不想抓什么蛛丝马迹仅仅是听与说。
    这是真正的属于倾听的乐趣。
    什么宁神的香料都比不了。
    直到这壶茶也凉得不能喝了林繁意犹未尽亦不得不起身告辞。
    很晚了该散了。
    下了楼穿过木门进到后头宅子。
    刘龚氏闻声出来问:“国公爷要走了?秦姑娘还在吗?”
    林繁颔首:“我下来时她正准备走。”
    “那我赶一赶。”刘龚氏说完抱着册子小跑着去了前头。
    林繁看了眼刘龚氏的背影问方天道:“她寻秦姑娘有急事?”
    “舅婆她……”方天冲口要说理智追上了嘴硬生生地改了口“舅婆她想进些道家人用的纸墨要向秦姑娘请教。”
    林繁颔首:“原来如此。”
    方天背过身捂了捂嘴。
    还好还好他没有把“舅婆她去讨好未来的国公夫人”冲出口。
    再嫌弃他舅婆也是他的舅婆他得维护一下舅婆在他们爷跟前的印象。
    这一想方天不由又悄悄观察林繁神色试探着问:“爷事儿妥了。”
    “妥了”林繁道“明日就这么对付那道士。”
    方天连连点头。
    看吧。
    他说什么来着?
    爷就是办正经事呢!
    爷行得正、立得直简而言之“正直”!
    舅婆就是瞎操心这个岁数的妇人都有乱点鸳鸯的习惯看谁都是天赐良缘。
    他绝对不能被舅婆给带偏了。
    翌日。
    下朝回到赤衣卫衙门林繁把那道士提出了牢房。
    地牢阴冷关了这些天道士早没了刚被抓来时的精神整个人病怏怏的。
    冯靖压住心头气愤禀道:“来提这妖道的人到了。”
    林繁以目光询问。
    冯靖道:“黄侍卫带了两个人来。”
    林繁呵地笑了声。
    他知道冯靖为何这么气了。
    冯靖知道那日状况是邓国师捣鬼皇上还要将着道士交给邓国师审问这能审出什么来?
    再者皇上已经下令赤衣卫又怎么会扣着人不放?今儿肯定会把人送到邓国师手里。
    偏偏这大早上的御前侍卫就来提人了。
    皇上可不会管这么细毫无疑问定是邓国师向皇上进谗言。
    诚然黄侍卫与林繁私交甚笃但在公事上一方代表御前一方代表赤衣卫。
    冯靖定了定情绪问道:“那就把人交了?”
    林繁笑道:“让黄逸再等会儿我还要再问两句。”
    冯靖应下退出来告知三位侍卫。
    都是底下做事的各有各的难处冯靖便道:“还要一会儿几位不如先到隔壁坐会儿?大冷的天喝点热茶暖暖。”
    另两人笑着说“好”往隔壁去了。
    黄逸与林繁熟没有那么避讳便问冯靖:“我能进去听听指挥使在问什么吗?”
    冯靖请示了林繁来请黄逸。
    黄逸一迈进那屋子就见林繁靠桌子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嬉皮笑脸的道士。
    在知晓自己会被送到邓国师手里时妖道乐得不行。
    “咳咳”道士开口直呛却不妨害他嘲笑林繁“指挥使白辛苦一场了贫道是不是奸细好像并不重要。”
    黄逸在御前行走岂会不知道邓国师什么样?
    一听这话眉宇不由皱紧。
    他不用细想就知道坐在地上这妖道和邓国师脱不了干系。
    一脉相承的妖里妖气!
    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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