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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会轻而易举的动他但陛下这十几年来似乎也假借着和拓跋烈联手做戏的机会没少真试探。
    如果说陛下要做的是天下无权臣那么拓跋烈就是天下最后一个权臣。
    所以有些时候宁未末都忍不住去想拓跋烈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聪明到可以说仅次于天子。
    为何还不归隐?
    陛下换了一个冬泊国君难道不也是在敲打拓跋烈?
    拓跋烈该懂。
    朕连冬泊国君都可以随便换难道朕换不得一个大将军?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若真的识时务把北野军交给陛下那陛下肯定会给他最大的善待。
    但拓跋烈似乎没有这个觉悟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来之前玉天子和他说他到了云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协助林叶重建怯莽军。
    林叶一个小人物小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官场上的白痴。
    然而陛下需要的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个大将军刘疾弓义子的身份还是一个与云州旧势力没有过多利益往来的新人。
    在这样的斗争中如果林叶死了那陛下不会太在乎毕竟这样可以利用的新人在陛下即位后的这么多年中死了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如果利用林叶重建怯莽军扳倒了拓跋烈那陛下当然是大大的赚到了。
    宁未末的为难就在此处。
    他想着这些时候手下人过来禀报说是有个生人来拜访自称是同门师弟。
    宁未末又不是什么习武之人既然用的是同门两个字而不是同窗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能明说但很重要。
    不能明说的同门又很重要宁未末用屁股想也能猜到是谁。
    因为他是当今左相万域楼的门徒他金榜高中后拜入的万域楼门下。
    所以当万苍策被请进来出现在宁未末面前的时候宁未末一点都没觉得奇怪。
    “兄长。”
    万苍策见到宁未末后连忙快走了几步然后郑重的行礼。
    宁未末扶了万苍策起身:“你这是从何处来可先回歌陵去拜见过相爷了?”
    万苍策道:“弟从冬泊归来路过云州听闻兄长调来云州任职所以过来看望。”
    宁未末拉了万苍策的手进客厅后落座。
    “兄长离京之前可去看过我父亲我父亲还好吗?”
    万苍策问。
    这是一句试探。
    宁未末道:“我从歌陵来之前去相府拜别相爷的头发都已花白看起来精神也不大好。”
    宁未末又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一句试探他若说没去拜别相爷那万苍策就该猜测他父亲是不是马上就要失势了。
    所以万苍策听完后就羞愧道:“父亲为我也是操碎了心当年轻狂害得父亲也是担惊受怕。”
    宁未末道:“事情过去多年陛下也未追究你回来了就好尽早赶回去与相爷相聚。”
    万苍策道:“兄长恕我直言我来拜见兄长就是想问问如今陛下对当年的事可还是念念不忘?”
    宁未末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陛下并未深究。”
    万苍策:“那就好我只怕是回去又给父亲添乱。”
    宁未末想了想叹了口气。
    “若不然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派人往歌陵送亲笔信问问相爷的想法若相爷让你回去大抵是没有什么要紧的。”
    万苍策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起身又行礼道:“多谢兄长收留那弟就暂时叨扰兄长了等父亲回信或回或走我都不耽搁。”
    宁未末笑道:“你叫我一声兄长难道我还会急着赶你走?只管住着就是。”
    说到这他看向万苍策:“你在冬泊有许多年了吧为什么突然想回去?”
    万苍策道:“听闻冬泊生变不敢久留又思乡心切惦念家人所以就急匆匆的变卖了在冬泊的产业”
    宁未末听到变卖产业这四个字微微皱了皱眉头。
    两个人之间的交谈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都有深意。
    他没再有多问只是随便找话题又闲聊了几句。
    可是他当然知道万苍策突然回来必然和十几年前的旧案有关。
    他能在冬泊藏身十几年还不是因为有冬泊国君关照。
    如今冬泊变天新的国君看出来玉天子要翻查旧案的心思怎么可能还保他。
    万苍策在城主里停留了一个多时辰告辞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他已经试探出来天子这次应是要动真格。
    “风雨飘遥”
    万苍策出门后自言自语了一声。
    原本有一艘大船能为他遮风挡雨现在这船航向变了。
    可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一条现成的船能比得上天子那艘船。
    除非造一条。
    他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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