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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腾双手自然下垂,放于小腹的位置,静静等待下方儒生们发泄。 司匡也不急,笑吟吟的,等待着。 … 十分钟后,觉得差不多了,孔氏最高领袖再次示意儿子命人敲钟。 “当~当~当~……” 清脆的钟声,把所有的儒生从宣泄中拉了回来,场中,逐渐安静下来。 孔腾目光炯炯,若有神光,重新振臂高呼。 “诸君!” “十年前,因公羊董生继儒门往日诸子之意,对诸子百家宣战,使儒家各派上下得以临时一统。” “十年后,儒术已尊,而董生居于长安,闭门谢客,专心著书。在此情形下,儒家各派又有相互攻伐之趋势。” “幸天佑儒家,数月之前,胶西一非儒之人出世,往稷下,吟大学之道,使得儒门各派,重新找到共鸣之处,再现一统之势。” 孔腾侧身,手化掌,对着司匡,介绍,“此君,便是创大学之道,明儒学之意者!” “见过诸君!”司匡站在丹墀上,向前一步,笑着拱手,“匡在此有礼了!” 丹墀之下的儒生,并未多言,只是纷纷笑着,回礼,“见过阁下。” 在双方和谐的恭维中,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汝便是司匡?” 前排的儒生面面相觑,发觉声音来源之后。 蓦然。 “哗啦!”一声,全都散开,在人群中留出一个圆形空地。 一个双手环胸的少年出现在其中。 少年眉长入鬓,皮肤白皙,头缠白色丝带,右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左侧则佩戴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锋利佩剑。 他秀挺的鼻梁微微一顶,面色陡然阴沉,细长温和的双眼先瞥了瞥周遭的儒生,哼了一声。 随后仰视,上下打量司匡,明亮的眸子中透露着警惕的神色。 其乌黑色头发上束着的那条白色丝带,随着他的愤怒之气,竟然开始随风飘荡。 那一身由雪白绸缎缝纫的衣裳,也被他的愤怒点燃了,褶皱增加许多。 丹墀上。 孔腾皱着眉,注视下方这名扰乱祭祀的儒生,颇有怒气。 然而,还没等他出声呵斥,位于其后的孔武,走上前,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声,打断了孔腾制止的念头。 一旁,褚大依旧白衣翩翩,儒雅随和之风不变,笑而不语,盯着下方这个奉皇命拜师的小师弟。 见兄长们都不插手,一旁的孔安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走下丹墀,拱了拱鼻子,头对着少年,不屑的仰点一下,“喂,汝是儒家哪派的,竟敢扰乱祭祀?” 少年轻笑,“君便是孔安国吧?听闻君乃《尚书》学派自宗师伏生之后,最有可能成为大儒的人。” “知道就好。听伯父一句劝,这里不是喧哗之地,汝对局势把握不住,赶紧退下吧。若想拜师,伯父今晚去汝房间,手把手的传授。” 少年忍俊不禁,看着台上的孔武,突然拍着手,哈哈大笑,赞叹,“孔子威,汝弟还挺有趣。竟想传吾儒家之术。” “让公见笑了。”孔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点点头。 孔安国:“???” 褚大莞尔一笑,轻声,挥挥手, “安国,退下吧,今日在场诸生心中不服者、不信者甚多。他们可都想开开眼,见识一下司匡司公的儒学造诣呢。汝在此,只会坏了司匡贤弟之名誉。” 孔安国瞥了一眼少年,沉默了。 正如褚大所说,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稷下之战的见证者。 他们对《大学之道》作者,持有严重怀疑的态度:一个非儒的人,凭什么创出连顶尖大儒都自愧不如的文章? 如今的司匡,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足够让天下儒生见识自己实力的平台。 按理说,有人进行出头挑战,给司匡提供机会,孔安国支持还来不及呢。 只是,他现在顾虑的是,让一个尚未加冠的小子来挑战,未免……显得儒家太不厚道了。 赢了,让人说欺负后辈怎么办? 岂不是还得不到承认? 孔安国扭头,盯着褚大,指着少年,诘问,“褚师兄,此子便是今日挑战之人?” “嗯。”褚大点头。 “此人太年轻了……怕是连儒学都没参透吧?” 司匡言笑晏晏。 迈着轻盈的步伐,踩着红色台阶,走下去,拍了拍孔安国的肩膀,笑嘻嘻的,“子国,君靠边吧,此人够格了。” “汝认识他?” “虽未见过,但听闻已久了,并且,汝虽未去过长安,但也应该知其名。” “嗯?” 孔安国眉头一低。 转身,重新上下打量少年。 这个年龄能当自己儿子的小子,竟然够格…… 又是长安之人…… 等等!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脚心忽然窜上一股凉气,直袭大脑。 轻视之心荡然无存。 直接拱手,用上敬语。 “君难道是董子门下公羊大儒之一,奉旨学习《春秋》的吾丘寿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丘寿王面无表情,拱手回礼。 “呼!” 孔安国长呼一口气。 既然是大儒,他就没办法了。 《尚书》学派分为古文尚书、今文尚书两种。 他虽然跟随伏生学习了今文尚书,但实际上,他主要精力集中在古文尚书上,即鲁王从孔府墙壁里得到的那份。 古文尚书问世太短,放眼整个大汉,研究时间最长的就是他自己。 因此,《尚书》学派中的古文派,别说是宗师,就连大儒也没有。 孔安国无奈,耸耸肩,提醒了司匡一句,便转身退到了一旁。 “刚才孔子国已经为吾介绍了,吾不在重复了。” 吾丘寿王放下双手,面色阴沉。 数月之前,他听闻师兄褚大输给了一个籍籍无名之徒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了,那时,他心里就升起为师兄报仇的观点。 经过研究,他发现打败师兄那个小子用的语气,是一篇儒道文章。 在询问之后,师尊让自己抄了一份原文。 抄录过程中,吾丘寿王被其中的道理感染了,激动的心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 然而,在抄了一半的时候,听闻师尊夸赞此文堪比六经,要求自己好生诵读的时候,他颇为不爽。 他无意之间,又听闻师尊为了这个非儒之人重新动用人脉的时候,他不爽的心情更厉害了。 写的的确精彩,但竟然出自一个非儒之人…… 不行! 不能忍! -->>
孔腾双手自然下垂,放于小腹的位置,静静等待下方儒生们发泄。 司匡也不急,笑吟吟的,等待着。 … 十分钟后,觉得差不多了,孔氏最高领袖再次示意儿子命人敲钟。 “当~当~当~……” 清脆的钟声,把所有的儒生从宣泄中拉了回来,场中,逐渐安静下来。 孔腾目光炯炯,若有神光,重新振臂高呼。 “诸君!” “十年前,因公羊董生继儒门往日诸子之意,对诸子百家宣战,使儒家各派上下得以临时一统。” “十年后,儒术已尊,而董生居于长安,闭门谢客,专心著书。在此情形下,儒家各派又有相互攻伐之趋势。” “幸天佑儒家,数月之前,胶西一非儒之人出世,往稷下,吟大学之道,使得儒门各派,重新找到共鸣之处,再现一统之势。” 孔腾侧身,手化掌,对着司匡,介绍,“此君,便是创大学之道,明儒学之意者!” “见过诸君!”司匡站在丹墀上,向前一步,笑着拱手,“匡在此有礼了!” 丹墀之下的儒生,并未多言,只是纷纷笑着,回礼,“见过阁下。” 在双方和谐的恭维中,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汝便是司匡?” 前排的儒生面面相觑,发觉声音来源之后。 蓦然。 “哗啦!”一声,全都散开,在人群中留出一个圆形空地。 一个双手环胸的少年出现在其中。 少年眉长入鬓,皮肤白皙,头缠白色丝带,右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左侧则佩戴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锋利佩剑。 他秀挺的鼻梁微微一顶,面色陡然阴沉,细长温和的双眼先瞥了瞥周遭的儒生,哼了一声。 随后仰视,上下打量司匡,明亮的眸子中透露着警惕的神色。 其乌黑色头发上束着的那条白色丝带,随着他的愤怒之气,竟然开始随风飘荡。 那一身由雪白绸缎缝纫的衣裳,也被他的愤怒点燃了,褶皱增加许多。 丹墀上。 孔腾皱着眉,注视下方这名扰乱祭祀的儒生,颇有怒气。 然而,还没等他出声呵斥,位于其后的孔武,走上前,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声,打断了孔腾制止的念头。 一旁,褚大依旧白衣翩翩,儒雅随和之风不变,笑而不语,盯着下方这个奉皇命拜师的小师弟。 见兄长们都不插手,一旁的孔安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走下丹墀,拱了拱鼻子,头对着少年,不屑的仰点一下,“喂,汝是儒家哪派的,竟敢扰乱祭祀?” 少年轻笑,“君便是孔安国吧?听闻君乃《尚书》学派自宗师伏生之后,最有可能成为大儒的人。” “知道就好。听伯父一句劝,这里不是喧哗之地,汝对局势把握不住,赶紧退下吧。若想拜师,伯父今晚去汝房间,手把手的传授。” 少年忍俊不禁,看着台上的孔武,突然拍着手,哈哈大笑,赞叹,“孔子威,汝弟还挺有趣。竟想传吾儒家之术。” “让公见笑了。”孔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点点头。 孔安国:“???” 褚大莞尔一笑,轻声,挥挥手, “安国,退下吧,今日在场诸生心中不服者、不信者甚多。他们可都想开开眼,见识一下司匡司公的儒学造诣呢。汝在此,只会坏了司匡贤弟之名誉。” 孔安国瞥了一眼少年,沉默了。 正如褚大所说,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稷下之战的见证者。 他们对《大学之道》作者,持有严重怀疑的态度:一个非儒的人,凭什么创出连顶尖大儒都自愧不如的文章? 如今的司匡,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足够让天下儒生见识自己实力的平台。 按理说,有人进行出头挑战,给司匡提供机会,孔安国支持还来不及呢。 只是,他现在顾虑的是,让一个尚未加冠的小子来挑战,未免……显得儒家太不厚道了。 赢了,让人说欺负后辈怎么办? 岂不是还得不到承认? 孔安国扭头,盯着褚大,指着少年,诘问,“褚师兄,此子便是今日挑战之人?” “嗯。”褚大点头。 “此人太年轻了……怕是连儒学都没参透吧?” 司匡言笑晏晏。 迈着轻盈的步伐,踩着红色台阶,走下去,拍了拍孔安国的肩膀,笑嘻嘻的,“子国,君靠边吧,此人够格了。” “汝认识他?” “虽未见过,但听闻已久了,并且,汝虽未去过长安,但也应该知其名。” “嗯?” 孔安国眉头一低。 转身,重新上下打量少年。 这个年龄能当自己儿子的小子,竟然够格…… 又是长安之人…… 等等!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脚心忽然窜上一股凉气,直袭大脑。 轻视之心荡然无存。 直接拱手,用上敬语。 “君难道是董子门下公羊大儒之一,奉旨学习《春秋》的吾丘寿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丘寿王面无表情,拱手回礼。 “呼!” 孔安国长呼一口气。 既然是大儒,他就没办法了。 《尚书》学派分为古文尚书、今文尚书两种。 他虽然跟随伏生学习了今文尚书,但实际上,他主要精力集中在古文尚书上,即鲁王从孔府墙壁里得到的那份。 古文尚书问世太短,放眼整个大汉,研究时间最长的就是他自己。 因此,《尚书》学派中的古文派,别说是宗师,就连大儒也没有。 孔安国无奈,耸耸肩,提醒了司匡一句,便转身退到了一旁。 “刚才孔子国已经为吾介绍了,吾不在重复了。” 吾丘寿王放下双手,面色阴沉。 数月之前,他听闻师兄褚大输给了一个籍籍无名之徒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了,那时,他心里就升起为师兄报仇的观点。 经过研究,他发现打败师兄那个小子用的语气,是一篇儒道文章。 在询问之后,师尊让自己抄了一份原文。 抄录过程中,吾丘寿王被其中的道理感染了,激动的心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 然而,在抄了一半的时候,听闻师尊夸赞此文堪比六经,要求自己好生诵读的时候,他颇为不爽。 他无意之间,又听闻师尊为了这个非儒之人重新动用人脉的时候,他不爽的心情更厉害了。 写的的确精彩,但竟然出自一个非儒之人…… 不行! 不能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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