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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卢小蓉正在灶膛口烧火做饭,张本民进了灶屋门,很自然地就走过去伸手烤火。他看到了卢小蓉头上扎的花皮筋,便抚摸了几下,说真好看。 卢小蓉叹着气说还是不要讲那些,免得一来二去弄得停不下手,可事后又懊悔得要命。张本民一想也是,好不容易昨天下了决心刚掰扯清,可不能再缠到一起去。 “也是,暂先忍着吧。”张本民退后两步,弯腰搂了把柴火塞进灶膛内。 火没烧旺,浓烟倒起来了,呛得两人直咳嗽,便离开了灶台。 张本民呛出眼泪,卢小蓉抬手帮他擦拭。其实卢小蓉也一样,眼睛被熏得直眯,张本民便两手扳住她的脸颊,稍微向下拉着,自己踮起脚,然后向上搓着她的眼皮,对着眼睛吹了几口气。这是土法子,在眼睛被熏时挺管用。 不过,这一幕恰好被孙玉香给看到了。 孙玉香是来找卢小蓉套近乎的,以拉拢和刘胜利的关系,现在她开始注重和大队的各个干部以及各生产队队长搞好关系,来巩固她这个妇女主任的位子。 “啊呀!”孙玉香见后一声惊叫,“俺滴个娘唉,可不得了啦!”她就像脚底扎了钉子一样,抽搐着一蹦一跳,拍着巴掌嚷嚷了起来,“伤风败俗啊、伤天害理啊、伤……”实在整不出词来了,憋了一下,继续叫道:“刘胜利唉,你还不出来看看,之前俺就说这俩有故事,你个愣头青还不承认,现在可好,俺都亲眼看见喽!” 这一吆喝,引来了街坊邻居看热闹。 孙玉香一看,机会正好,嚷嚷得愈发来劲,“你门看看,这两人都能做娘俩了,还在一起瞎胡搞,伤风败俗啊、伤天害理啊!” “嗌,孙主任,你到底看见啥了?”有人问。 “俺看见嘎娃个流氓羔子,两手抱着卢小蓉的头在啃嘴呢!”孙玉香说得很是痛心,“你说说,这种事咋就发生在咱岭东大队嗫!” 卢小蓉被孙玉香这一叽喳彻底弄得慌了神,又气又恼干转圈。 张本民倒是很平静,凭她孙玉香一张嘴,还掀不起啥风浪来,甚至反过头还能打个漂亮的反击。 这时刘胜利穿上衣服起来了,冲过来问啥回事。孙玉香赶紧上前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声音没开始那么大。 听完孙玉香痛诉,刘胜利歪头看着张本民。 一直盯着刘胜利的张本民马上两手一摊,耸耸肩,“刘哥,你信么?” 刘胜利挠挠头,“到底啥情况?” “啥情况?”张本民说着,走到门口把装有两只老鳖和两条黄鳝的网兜提起来,“这是俺昨晚下钩逮的,今个一早拎出来,准备拿到公社去卖,想着路程比较远,就来找你借洋车子。刚好,进灶屋时看到小蓉嫂子被烟灰熏了眼,就用老法子帮忙吹吹。唉,他娘的就在这时孙玉香来了,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瞎嚷嚷开了!” 刘胜利一听点了点头,大声道:“张本民钓老鳖去公社卖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他朝俺借洋车子,也不是一次了。至于孙主任看到的,那也没啥,吹个眼呗,需要的时候谁碰到都能帮个忙,所以说,今天这事儿是个小误会,不要大惊小怪。” “嘿哟,刘胜利,你还就不信嘞!”孙玉香着急得很,“俺敢拿命来赌,刚才俺说的绝对是事实!” “真是欺人太甚了!”张本民得主动出击了,他一下提高声调,对刘胜利道:“刘哥,这孙玉香是存心不良,欺负你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瞎说!”孙玉香又跳了起来,“俺是来走动关系的,咋叫欺负呢!” 张本民根本就不理睬孙玉香,继续对刘胜利道:“刘哥,你看啊,孙玉香捏造的这个事儿,对你来说是啥?帽子,还是绿的,对不对?而且俺都解释了,你也讲过了,没那回事儿,可她就假装跟没听到一样,还非说是真的,那不就是硬朝你头上戴绿帽么?” “哦!”刘胜利一愣,转眼瞪着孙玉香。 孙玉香这会儿也意识到,刚才只想着坏张本民的事,没想到还有恁大的影响。虽然她能断定,卢小蓉和张本民之间肯定有事,但缺少真凭实据,只凭自己的一张嘴,是有些没法办。“哎哟,那,那可能是俺弄错了。”她赶忙软了下来。 张本民不失时机道:“孙玉香,你以为刘胜利傻是不是?想稀里糊涂给他安上一顶绿帽羞辱他,真是恶毒!”说完,对又转向刘胜利,道:“刘哥,要不是俺直截了当点出要害,她孙玉香还会继续把你蒙在鼓里,到时啊,让你一直从头绿到脚后跟!” “刘胜利,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胡搅蛮差!”孙玉香急得原地打转,“这,这个小流氓羔子……” “啪!”一声。 这一次张本民可不再忍了,冷不丁窜上去给了孙玉香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日你个光比的!凭啥骂俺?!” 孙玉香有点懵,她可没想到张本民会出这一手,只是捂着脸囔囔着,“你……” “你啥呀你!你就是个卖比的!”张本民得趁孙玉香没缓过劲的时候多骂几句,“卖多了,她娘的毛都磨秃溜了,一根都没有!” 围观的街坊们顿时爆出一阵呵笑,不少人都知道孙玉香这个特点。 笑声中,孙玉香慢慢回了神,很快就抽动着嘴角,“好啊,流氓羔子,你真是要找死!”说完就向张本民扑去。 张本民马上躲了,毕竟孙玉香是个成年人,身架摆那儿,真要是硬剋起来,自己是要吃大亏的。 关键时刻刘胜利又顶上了,张开双臂拦住孙玉香道:“你可得注意点影响呐,身为大队妇女主任,当街撒泼像个啥!” “就是,跟个小孩子较啥真。” “也不能怪嘎娃,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还是两回事,劈头盖脸地就说人家,万一不是真的咋办?” …… 人群中有人嘀咕了起来,一阵接一阵。毕竟平日里卢小蓉为人是很不错的,而且刘胜利还是队长呢,关键时刻得帮腔。 孙玉香也知道,平日里作威作福,这会儿可得不到众人的支持。“行,不信是吧?早晚俺抓个证据给你们看看!”她想挽回点面子。 这,活脱脱就是人急无智。 的确,这么一来,刘胜利又不让了,“孙玉香,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你这是在硬生生撕俺脸皮呢!”说完,袖子一撸,上去要打。 卢小蓉不想把事闹大,赶忙拉住,“你跟那种没脑子的人计较个啥!” “唉!”孙玉香一跺脚,“算了算了,俺先不说了!” “不是先不说,往后也不许说,再说的话,看俺不撕烂你的嘴!”刘胜利这会也真的是恼火了,“娘个 -->>
当时,卢小蓉正在灶膛口烧火做饭,张本民进了灶屋门,很自然地就走过去伸手烤火。他看到了卢小蓉头上扎的花皮筋,便抚摸了几下,说真好看。 卢小蓉叹着气说还是不要讲那些,免得一来二去弄得停不下手,可事后又懊悔得要命。张本民一想也是,好不容易昨天下了决心刚掰扯清,可不能再缠到一起去。 “也是,暂先忍着吧。”张本民退后两步,弯腰搂了把柴火塞进灶膛内。 火没烧旺,浓烟倒起来了,呛得两人直咳嗽,便离开了灶台。 张本民呛出眼泪,卢小蓉抬手帮他擦拭。其实卢小蓉也一样,眼睛被熏得直眯,张本民便两手扳住她的脸颊,稍微向下拉着,自己踮起脚,然后向上搓着她的眼皮,对着眼睛吹了几口气。这是土法子,在眼睛被熏时挺管用。 不过,这一幕恰好被孙玉香给看到了。 孙玉香是来找卢小蓉套近乎的,以拉拢和刘胜利的关系,现在她开始注重和大队的各个干部以及各生产队队长搞好关系,来巩固她这个妇女主任的位子。 “啊呀!”孙玉香见后一声惊叫,“俺滴个娘唉,可不得了啦!”她就像脚底扎了钉子一样,抽搐着一蹦一跳,拍着巴掌嚷嚷了起来,“伤风败俗啊、伤天害理啊、伤……”实在整不出词来了,憋了一下,继续叫道:“刘胜利唉,你还不出来看看,之前俺就说这俩有故事,你个愣头青还不承认,现在可好,俺都亲眼看见喽!” 这一吆喝,引来了街坊邻居看热闹。 孙玉香一看,机会正好,嚷嚷得愈发来劲,“你门看看,这两人都能做娘俩了,还在一起瞎胡搞,伤风败俗啊、伤天害理啊!” “嗌,孙主任,你到底看见啥了?”有人问。 “俺看见嘎娃个流氓羔子,两手抱着卢小蓉的头在啃嘴呢!”孙玉香说得很是痛心,“你说说,这种事咋就发生在咱岭东大队嗫!” 卢小蓉被孙玉香这一叽喳彻底弄得慌了神,又气又恼干转圈。 张本民倒是很平静,凭她孙玉香一张嘴,还掀不起啥风浪来,甚至反过头还能打个漂亮的反击。 这时刘胜利穿上衣服起来了,冲过来问啥回事。孙玉香赶紧上前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声音没开始那么大。 听完孙玉香痛诉,刘胜利歪头看着张本民。 一直盯着刘胜利的张本民马上两手一摊,耸耸肩,“刘哥,你信么?” 刘胜利挠挠头,“到底啥情况?” “啥情况?”张本民说着,走到门口把装有两只老鳖和两条黄鳝的网兜提起来,“这是俺昨晚下钩逮的,今个一早拎出来,准备拿到公社去卖,想着路程比较远,就来找你借洋车子。刚好,进灶屋时看到小蓉嫂子被烟灰熏了眼,就用老法子帮忙吹吹。唉,他娘的就在这时孙玉香来了,不问三七二十一就瞎嚷嚷开了!” 刘胜利一听点了点头,大声道:“张本民钓老鳖去公社卖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他朝俺借洋车子,也不是一次了。至于孙主任看到的,那也没啥,吹个眼呗,需要的时候谁碰到都能帮个忙,所以说,今天这事儿是个小误会,不要大惊小怪。” “嘿哟,刘胜利,你还就不信嘞!”孙玉香着急得很,“俺敢拿命来赌,刚才俺说的绝对是事实!” “真是欺人太甚了!”张本民得主动出击了,他一下提高声调,对刘胜利道:“刘哥,这孙玉香是存心不良,欺负你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瞎说!”孙玉香又跳了起来,“俺是来走动关系的,咋叫欺负呢!” 张本民根本就不理睬孙玉香,继续对刘胜利道:“刘哥,你看啊,孙玉香捏造的这个事儿,对你来说是啥?帽子,还是绿的,对不对?而且俺都解释了,你也讲过了,没那回事儿,可她就假装跟没听到一样,还非说是真的,那不就是硬朝你头上戴绿帽么?” “哦!”刘胜利一愣,转眼瞪着孙玉香。 孙玉香这会儿也意识到,刚才只想着坏张本民的事,没想到还有恁大的影响。虽然她能断定,卢小蓉和张本民之间肯定有事,但缺少真凭实据,只凭自己的一张嘴,是有些没法办。“哎哟,那,那可能是俺弄错了。”她赶忙软了下来。 张本民不失时机道:“孙玉香,你以为刘胜利傻是不是?想稀里糊涂给他安上一顶绿帽羞辱他,真是恶毒!”说完,对又转向刘胜利,道:“刘哥,要不是俺直截了当点出要害,她孙玉香还会继续把你蒙在鼓里,到时啊,让你一直从头绿到脚后跟!” “刘胜利,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胡搅蛮差!”孙玉香急得原地打转,“这,这个小流氓羔子……” “啪!”一声。 这一次张本民可不再忍了,冷不丁窜上去给了孙玉香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日你个光比的!凭啥骂俺?!” 孙玉香有点懵,她可没想到张本民会出这一手,只是捂着脸囔囔着,“你……” “你啥呀你!你就是个卖比的!”张本民得趁孙玉香没缓过劲的时候多骂几句,“卖多了,她娘的毛都磨秃溜了,一根都没有!” 围观的街坊们顿时爆出一阵呵笑,不少人都知道孙玉香这个特点。 笑声中,孙玉香慢慢回了神,很快就抽动着嘴角,“好啊,流氓羔子,你真是要找死!”说完就向张本民扑去。 张本民马上躲了,毕竟孙玉香是个成年人,身架摆那儿,真要是硬剋起来,自己是要吃大亏的。 关键时刻刘胜利又顶上了,张开双臂拦住孙玉香道:“你可得注意点影响呐,身为大队妇女主任,当街撒泼像个啥!” “就是,跟个小孩子较啥真。” “也不能怪嘎娃,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还是两回事,劈头盖脸地就说人家,万一不是真的咋办?” …… 人群中有人嘀咕了起来,一阵接一阵。毕竟平日里卢小蓉为人是很不错的,而且刘胜利还是队长呢,关键时刻得帮腔。 孙玉香也知道,平日里作威作福,这会儿可得不到众人的支持。“行,不信是吧?早晚俺抓个证据给你们看看!”她想挽回点面子。 这,活脱脱就是人急无智。 的确,这么一来,刘胜利又不让了,“孙玉香,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你这是在硬生生撕俺脸皮呢!”说完,袖子一撸,上去要打。 卢小蓉不想把事闹大,赶忙拉住,“你跟那种没脑子的人计较个啥!” “唉!”孙玉香一跺脚,“算了算了,俺先不说了!” “不是先不说,往后也不许说,再说的话,看俺不撕烂你的嘴!”刘胜利这会也真的是恼火了,“娘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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