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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与谢韵儿在临窗的桌前坐下,宁儿殷勤地送上茶水,随后谢韵儿便将家里的情况大致跟沈溪说了一遍,总结下就是沈、陆、谢三家除了担心他,无病无灾,生意也顺当,就等沈溪在京城太学学业进步,将能金榜题名。

    没曾想,谢韵儿人还没到京城,便听说沈溪已高中状元,她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相公中了状元,那她就是状元夫人,可她这个状元夫人有名无实,或许将不久她就要离开沈家门,可又怕如此会影响到沈溪的声誉。

    从得知沈溪中状元开始,谢韵儿就没再睡一个囫囵觉,心情复杂,整宿整宿难以入眠。

    “家人安好我也能宽心些。”沈溪轻叹,“不过,近我恐怕不能乡省亲”

    按照规矩,即便是新科状元也要等一年翰林修撰期满才可获准乡省亲,虽然沈溪可以向上官提出申请,但获得批准的可能性很小,毕竟福建一趟要四个多月,在家里再住一段时间,那就要半年,朝廷不可能白养人。

    谢韵儿神色平静:“无妨,若有事,妾身带信去便是。此时怕是汀州那边尚不知相公已高中。”

    殿试放榜在三月十七,传信走官驿用不上一个月,那四月中旬左右家里就会得知他中状元的消息。

    沈溪听了谢韵儿话里的意思,似乎不准备在京城长住。

    此番谢韵儿赴京,主要是惠娘和周氏担心他,还有就是朝廷让汀州商会派人到京城,这才心急火燎北上,等到到才知道府库盗粮案已结束,户部那边的确需要以汀州商会名义运送漕粮,但所用船只和人手基本都是京城这边的周胖子在负责。

    聊完家常,谢韵儿最终决定留在小院,收拾东西时,她有些心不在焉,等安顿好后,她突然看向沈溪:“相公,妾身想出去走走,探访一下故居,不知可否?”

    京城算是谢韵儿的伤心地。

    谢家本在京城有宅子有田地,那是谢家祖辈几代积攒下的,可当初为了祖父和父亲的官司,谢韵儿不得不将之变后到处打点,最后南迁实属无奈,五六年后她再返京城,自然想去看看老宅变成何等模样了。

    沈溪无权干涉谢韵儿去何处,而且作为丈夫,于情于理都不能不闻不问,当下道:“好,我陪你同去看看。”

    于是谢韵儿这边尚未洗去旅途的风尘,便又从小院出,夫妻二人带着朱山,到胡同口雇了辆马车,一行到了谢家老宅。

    刚下马车,谢韵儿远远望着油漆早掉光了的宅子大门,开始流泪。

    或许是买主这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又或者是人家家大业大,平常并不在这边住,前后五进的宅子,看上去破败不堪,完全没有那种大宅门的气派。

    “妾身想去拜访一下街坊邻里。”谢韵儿突然又提出个请求。

    沈溪不想拒绝触景生情的谢韵儿,点了点头,继而轻叹:“拿得起,总要放得下才好。”

    谢家老宅在京城这种达官显贵聚集之地,并不算扎眼,周围邻居依旧以小门小户居多。

    谢韵儿先与沈溪到街口的店铺,买了些茶叶、白糖、干枣等小礼物,分别用礼盒盛着,与沈溪顺着胡同,挨着门拜访。

    这些邻居见到谢韵儿,脸上多少带着惊讶。

    谢韵儿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虽然自小她就跟随爷爷和父亲在医馆学习医术,但女大十八变,她不提自己身份,街坊邻里都不敢相认。

    “原是谢家大小姐,唉,转眼这都过了七八年啦”

    谢家当年经营医馆,对街坊非常照顾。由于医馆顺带药,街坊邻居看病拿药都有优惠,逢年过节谢家还会送些小礼物,远近都是有口皆碑。

    当知道是谢家小姐,一时间人们唏嘘不已,不过他们言语间多有避,显然是在揣测不知道谢韵儿最后许配给谁了,但由于当初洪家退婚闹得沸沸扬扬,怕触到谢韵儿的伤心处,不便相问。

    不过等拜访最后一家时,终于有嘴长的妇人问出口:“谢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沈溪之前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不禁想,这位可真不懂问话技巧,就好像谢韵儿说没许配人家,她就要代为介绍一般,难道你看不出谢韵儿是盘了发髻出的?

    谢韵儿望了眼沈溪,道:“我祖籍汀州后已行婚配。”

    “嫁的是汀州人啊,那这次为何京呢?”那妇人连汀州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依然不识相地又问了一句。

    谢韵儿道:“相公进京赶考,我陪同前。”

    “到京城赶考?那必定是举人老爷那该称呼谢小姐为举人夫人了”

    谢韵儿不想再就自己婚姻叙话,正要岔开话题,可那妇人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意,相继又问谢韵儿夫家家境如何,丈夫对她好不好,洪家那边有没有作梗等等,一时间谢韵儿疲于招架。

    沈溪赶忙上前:“这位大婶,我们该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拜访。”

    沈溪给谢韵儿解围,那妇人有些不乐意,从进门开始她就没给沈溪好脸色看,显然把沈溪当作谢韵儿带过的家仆。

    以前谢家家大业大,仆婢不少,如今谢韵儿又当了举人夫人,身边跟个十三四的少年郎有何稀奇?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溪是谢韵儿的丈夫。

    谢韵儿礼貌告辞,与沈溪和朱山出了这户人家,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她轻轻擦了下眼角,显然刚才的追问让她想起一些往事。

    “一直没问你,当初谢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到了此时,沈溪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要说沈溪对谢家的了解,多半是从外间传言知悉,谢韵儿本人很少提及,似乎有意要将这段忆抹去,但沈溪却觉得,既然是夫妻,有些事还是应该坦诚相告。

    谢韵儿道:“相公为何要问得这般清楚,莫非要为谢家出头?”

    沈溪不由摇头苦笑。姑且不论他在京城不过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就算他真的拥有一定权力,当初谢家之所以衰落,主要是因为开错了药,这样一为谢家出头就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

    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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