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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我会亲自北上,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等我来。另外,将这两封书信交给七殿下。” 高兴生接过书信,不由面泛难色。 开玩笑,燕京都被包围了,北直隶顺天府到保定到处都是建奴,这个时候你王笑要我北上,万一我送了命怎么办? 王笑转头一看,见高兴生还站在那,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要我派兵送你?” 高兴生一愣,连连摆手道:“不劳楚公派人,外臣还是自己乔装潜行更安全些。” 王笑那一双眼似能看到高兴生心中的恐惧,又道:“你不必担忧,此战我们必胜。” “是。”虽只有一句话,高兴生莫名心中一定。 “你现在就出发,去吧。” 高兴生出了虢国公府,暗骂不停。 ——好你个王笑,老子又不是你的臣子,凶什么凶…… 王笑走出大堂,听着远处隐隐的欢呼,沉默了半晌。 此时此刻,山东在他的治理下刚刚有了一点海晏河清的样子。分地分粮之策使得投奔过来的流民能够饱腹,路边不再有饿殍遍野。 再加上这场大捷报,好像振兴就在眼前。 但身居高位之后,他已经能看得更远,能看到北面已涌起滔天洪水,要把这一切淹没…… 他转过身,去向自己的家人告别。 ~~ “缨儿,你看看我这一卷写得怎么样啊?”钱朵朵将《石头记》的稿子推在缨儿面前问道。 “啊。”缨儿绣口微张,感到有些为难。 她就蛮不爱看书的,而且还有好多账要算。 但钱朵朵既然问了,她还是把稿子接过来。 “我帮你算这个账啊……我去拿一下我的算盘。”钱朵朵起身转到后面找东西。 缨儿看了一会稿子,感到这些词藻对于自己这个丫环来说还是太难了,目光一转,又看到桌上的香辣鸡翅。 中午她们已经和王笑一起吃了一盒了,味道确实还是不错的。 缨儿忍不住又拿了一根出来吃…… 等钱朵朵拿了算盘转回来,目光一看,却见缨儿正满脸流泪,眼睛都红通通的,煞是可怜。 这一看,钱朵朵自己也忍不住哭出来,抱着缨儿哭道:“缨儿也觉得这结尾太惨了是吗?呜呜……可是笑郎说,故事就是这样子的,曹先生和高先生托梦给他就是那么写的……他又编不出别的结尾……呜呜……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朵朵,你别哭,别沾到我的鸡翅……嘶……朵朵……” 缨儿只好把手里的鸡翅放下,擦了擦手,轻轻拍着钱朵朵安慰道:“你不要哭……嘶……” 好一会,钱朵朵擦了擦眼泪,又看向缨儿道:“好缨儿你叫我别哭,怎自己还是看哭了?” 缨儿又是轻轻“啊”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道:“就是……就是太感人了嘛……朵朵你写得真好。” 王笑正在这时候进了她们的屋子。 眼见两个小丫头正哭得梨花带雨,他不由微微一叹,道:“你们已经知道了?不要哭了,我又不是没去打过仗,我明天一早就去德州,等打了胜仗也就回来了……” 缨儿和钱朵朵皆是一愣。 “少爷……” “笑郎……” “眉儿告诉你们的是吧?好了,不哭不哭。”王笑捧着缨儿的脸擦了擦,笑道:“怎么鼻涕都哭出来了?香一个……哇,好辣……” “呜呜……” 缨儿和钱朵朵这下是真的大哭了出来…… ~~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 天明时分,秦小竺还在榻上睡得更香甜,王笑已然起身。 淳宁也翻身起来,给他披上衣服。 “小竺没事吧?” “没事,她睡到中午也就行了。”王笑抚了抚脑袋,脸色有些疲惫,又道:“你好好和她说,就说让她留下来保护你们。济南防务我就交给她了。” “嗯,夫君说好要带她去,如今这样,她怕是要很生气。” 王笑低着头笑了笑。 昨夜三人闹了半晌,秦小竺起来喝水,于是被他药翻过去。 生气就生气,这次他不打算带上她。 “夫君……万事小心……” 淳宁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这一句话。 王笑抱了抱她,转身出了虢国公府。 …… 王笑只从济南抽调了一千亲卫,而这次北上要带的部属已在德州整装待发。 一千人出了城,缓缓向北。 王笑昨天一夜没睡,因先陪了缨儿和朵朵,又陪了淳宁和秦小竺,只觉浑身都是香的。 于是出发之后,他便在马车里躺倒睡了下来。 时间就是这样省下来的。 再忙,管理管理总是能挤出一些时间。 睡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队伍突然停下来,前面一阵闹吵声传来。 王笑睁开眼,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又到黄河故道了…… ~~ 黄河对于王笑而言,其实有一个不足与外人道的小趣事。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记忆的人,王笑一直以为黄河是从山东注入渤海的,途经郑州、开封、菏泽、济南、滨州。 但在楚朝,黄河流过开封之后,是南下南直隶,经由徐州、扬州、淮安注入黄海。 第一次到济南时,王笑曾经非常惊讶。 ——“咦,黄河呢?” 那么大一条河,总不能说没就没了。 这件事后来是吴培向王笑解释了,当时吴培也没想到这位怀远侯这么无知…… “侯爷说的是黄河故道吧?黄河以‘善决’、‘善徙’而著称,在民间称之为‘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这绝非虚言。” 当时吴培指着远处的黄河故道侃侃而谈道:“两千余年来,黄河有五次大改道,第一次是从战国时,人们通过修筑河堤,使黄河不再漫流;第二次便是前面的王景河故道了,当时黄河在王莽时期决口,肆虐六十余年后,才在东汉明帝时由王景治理出这条河道……” 当时王笑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心想:我说的不是那边的王景河故道,我说的是我们现在脚下应该还有一条黄河才对。 这话他没有对吴培说,于是吴培还在说。 “第三次是宋时,黄河在商胡埽决堤,河水北流,侵夺御河、界河入海。” “第四次……” 吴培说到这里,深深叹息一声。 “第四次是宋室南渡之时,东京留守杜充……此人为了阻止金兵南下,在李固渡掘开河堤,致使滔滔黄水荡决南下,通过夺取泗水河道入淮。从此,黄河彻底改成了流向,开始 -->>
中元,我会亲自北上,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等我来。另外,将这两封书信交给七殿下。” 高兴生接过书信,不由面泛难色。 开玩笑,燕京都被包围了,北直隶顺天府到保定到处都是建奴,这个时候你王笑要我北上,万一我送了命怎么办? 王笑转头一看,见高兴生还站在那,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要我派兵送你?” 高兴生一愣,连连摆手道:“不劳楚公派人,外臣还是自己乔装潜行更安全些。” 王笑那一双眼似能看到高兴生心中的恐惧,又道:“你不必担忧,此战我们必胜。” “是。”虽只有一句话,高兴生莫名心中一定。 “你现在就出发,去吧。” 高兴生出了虢国公府,暗骂不停。 ——好你个王笑,老子又不是你的臣子,凶什么凶…… 王笑走出大堂,听着远处隐隐的欢呼,沉默了半晌。 此时此刻,山东在他的治理下刚刚有了一点海晏河清的样子。分地分粮之策使得投奔过来的流民能够饱腹,路边不再有饿殍遍野。 再加上这场大捷报,好像振兴就在眼前。 但身居高位之后,他已经能看得更远,能看到北面已涌起滔天洪水,要把这一切淹没…… 他转过身,去向自己的家人告别。 ~~ “缨儿,你看看我这一卷写得怎么样啊?”钱朵朵将《石头记》的稿子推在缨儿面前问道。 “啊。”缨儿绣口微张,感到有些为难。 她就蛮不爱看书的,而且还有好多账要算。 但钱朵朵既然问了,她还是把稿子接过来。 “我帮你算这个账啊……我去拿一下我的算盘。”钱朵朵起身转到后面找东西。 缨儿看了一会稿子,感到这些词藻对于自己这个丫环来说还是太难了,目光一转,又看到桌上的香辣鸡翅。 中午她们已经和王笑一起吃了一盒了,味道确实还是不错的。 缨儿忍不住又拿了一根出来吃…… 等钱朵朵拿了算盘转回来,目光一看,却见缨儿正满脸流泪,眼睛都红通通的,煞是可怜。 这一看,钱朵朵自己也忍不住哭出来,抱着缨儿哭道:“缨儿也觉得这结尾太惨了是吗?呜呜……可是笑郎说,故事就是这样子的,曹先生和高先生托梦给他就是那么写的……他又编不出别的结尾……呜呜……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朵朵,你别哭,别沾到我的鸡翅……嘶……朵朵……” 缨儿只好把手里的鸡翅放下,擦了擦手,轻轻拍着钱朵朵安慰道:“你不要哭……嘶……” 好一会,钱朵朵擦了擦眼泪,又看向缨儿道:“好缨儿你叫我别哭,怎自己还是看哭了?” 缨儿又是轻轻“啊”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道:“就是……就是太感人了嘛……朵朵你写得真好。” 王笑正在这时候进了她们的屋子。 眼见两个小丫头正哭得梨花带雨,他不由微微一叹,道:“你们已经知道了?不要哭了,我又不是没去打过仗,我明天一早就去德州,等打了胜仗也就回来了……” 缨儿和钱朵朵皆是一愣。 “少爷……” “笑郎……” “眉儿告诉你们的是吧?好了,不哭不哭。”王笑捧着缨儿的脸擦了擦,笑道:“怎么鼻涕都哭出来了?香一个……哇,好辣……” “呜呜……” 缨儿和钱朵朵这下是真的大哭了出来…… ~~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 天明时分,秦小竺还在榻上睡得更香甜,王笑已然起身。 淳宁也翻身起来,给他披上衣服。 “小竺没事吧?” “没事,她睡到中午也就行了。”王笑抚了抚脑袋,脸色有些疲惫,又道:“你好好和她说,就说让她留下来保护你们。济南防务我就交给她了。” “嗯,夫君说好要带她去,如今这样,她怕是要很生气。” 王笑低着头笑了笑。 昨夜三人闹了半晌,秦小竺起来喝水,于是被他药翻过去。 生气就生气,这次他不打算带上她。 “夫君……万事小心……” 淳宁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这一句话。 王笑抱了抱她,转身出了虢国公府。 …… 王笑只从济南抽调了一千亲卫,而这次北上要带的部属已在德州整装待发。 一千人出了城,缓缓向北。 王笑昨天一夜没睡,因先陪了缨儿和朵朵,又陪了淳宁和秦小竺,只觉浑身都是香的。 于是出发之后,他便在马车里躺倒睡了下来。 时间就是这样省下来的。 再忙,管理管理总是能挤出一些时间。 睡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队伍突然停下来,前面一阵闹吵声传来。 王笑睁开眼,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又到黄河故道了…… ~~ 黄河对于王笑而言,其实有一个不足与外人道的小趣事。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记忆的人,王笑一直以为黄河是从山东注入渤海的,途经郑州、开封、菏泽、济南、滨州。 但在楚朝,黄河流过开封之后,是南下南直隶,经由徐州、扬州、淮安注入黄海。 第一次到济南时,王笑曾经非常惊讶。 ——“咦,黄河呢?” 那么大一条河,总不能说没就没了。 这件事后来是吴培向王笑解释了,当时吴培也没想到这位怀远侯这么无知…… “侯爷说的是黄河故道吧?黄河以‘善决’、‘善徙’而著称,在民间称之为‘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这绝非虚言。” 当时吴培指着远处的黄河故道侃侃而谈道:“两千余年来,黄河有五次大改道,第一次是从战国时,人们通过修筑河堤,使黄河不再漫流;第二次便是前面的王景河故道了,当时黄河在王莽时期决口,肆虐六十余年后,才在东汉明帝时由王景治理出这条河道……” 当时王笑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心想:我说的不是那边的王景河故道,我说的是我们现在脚下应该还有一条黄河才对。 这话他没有对吴培说,于是吴培还在说。 “第三次是宋时,黄河在商胡埽决堤,河水北流,侵夺御河、界河入海。” “第四次……” 吴培说到这里,深深叹息一声。 “第四次是宋室南渡之时,东京留守杜充……此人为了阻止金兵南下,在李固渡掘开河堤,致使滔滔黄水荡决南下,通过夺取泗水河道入淮。从此,黄河彻底改成了流向,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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