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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老先生神情严肃。</p>
作为山长，书院里的大小事务，他都需要上心。</p>
学生间生出来那样的流言，自是进了他的耳朵里。</p>
“温辞……”杜老先生斟酌着用词，原是想把话说得尽量周全、圆润，可见温宴如此谦逊、有礼有节，他叹了一声。</p>
“老朽也说几句心里话吧，”杜老先生改了口风，道，“老朽信你兄长，要不然，老朽收了帖子也不会来。”</p>
温辞是他的学生，去年也是他坚持建议温辞参加秋闱，为此还特特去过燕子胡同拜访。</p>
杜老先生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p>
温辞以前还是凌先生的弟子，进京时，凌先生写过介绍书信，请杜老先生照顾一番。</p>
总不能是，他们师兄弟两个，都看错人了吧？</p>
“老朽一个教书的，评说别人，许是还能有些份量，可站出来说自己学生没有问题，别人会指责老朽包庇，”杜老先生苦笑，“当然，被指责就指责，该说的话，还是会说，老朽都不愿意替温辞说几句，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若是你有其他合适的法子，只管开口，老朽不会推辞。”</p>
温宴道：“我这也是一个不成型的想法，老先生听一听。考生们备考，经常有茶会、诗会，能否由书院出面，举办一场？</p>
请考生与书院的学生们一道，先生们出题，或是考生们互相出题，经义、策论皆可，当场回答。</p>
兄长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当不当得起一个举人功名，现场一比，自有分晓。”</p>
“哦？”杜老先生来了兴趣。</p>
依他的猜测，温家此刻定然稳妥为主，即便要替温辞讨公道，手段也会平和。</p>
要么是走朝堂路子，流言风大，礼部不可能不管，要么就是唱苦情，吃亏了、倒霉了，还不许人哭两声、嗷两句吗？</p>
却没有料到，温宴竟然是要硬碰硬。</p>
说温辞舞弊、功名得来不公正，那么就让大伙儿都来看一看、比一比。</p>
杜老先生问：“对你兄长这么有信心？”</p>
温宴颔首：“自然有信心。”</p>
杜老先生又问：“这是你的主意，温辞会愿意吗？”</p>
温宴答道：“我祖母说，兄长性子平、温吞，但他能扛得住事。比起靠家里替他奔走，我想，兄长更愿意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击碎质疑。”</p>
昨儿商议之时，温宴问过温辞，温辞没有犹豫。</p>
杜老先生笑了起来。</p>
是，侯府老夫人的评价，与他对温辞的评价，一个样。</p>
今晨，温辞到书院来。</p>
杜老先生看得出，温辞受了些影响。</p>
到底是年轻人，突然遇到这种事，坐立难安都正常。</p>
但温辞处事没有乱，起码面上端住了，依着吩咐做事，也没有与人起冲突。</p>
有客气地问到温辞跟前的，他客气地答“没有”。</p>
有不客气地在背后指手画脚，他就当不知情。</p>
至于当面跟温辞不客气的，暂时还没有，不过，随着事态加剧，迟早会有。</p>
真到了那时候，杜老先生想，温辞应该也能进退合适、应对有分寸。</p>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学生，心气高，亦有韧劲。</p>
杜老先生教了一辈子的书，见过很多有天分的学生，甚至是勤奋又有天分的学生，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有韧劲、面对磨难时能咬牙挺住的学生。</p>
勤能补拙，但韧性，却有可能一辈子都磨不出来。</p>
朝堂风云变幻，起起伏伏，太过正常。</p& -->>
杜老先生神情严肃。</p>
作为山长，书院里的大小事务，他都需要上心。</p>
学生间生出来那样的流言，自是进了他的耳朵里。</p>
“温辞……”杜老先生斟酌着用词，原是想把话说得尽量周全、圆润，可见温宴如此谦逊、有礼有节，他叹了一声。</p>
“老朽也说几句心里话吧，”杜老先生改了口风，道，“老朽信你兄长，要不然，老朽收了帖子也不会来。”</p>
温辞是他的学生，去年也是他坚持建议温辞参加秋闱，为此还特特去过燕子胡同拜访。</p>
杜老先生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p>
温辞以前还是凌先生的弟子，进京时，凌先生写过介绍书信，请杜老先生照顾一番。</p>
总不能是，他们师兄弟两个，都看错人了吧？</p>
“老朽一个教书的，评说别人，许是还能有些份量，可站出来说自己学生没有问题，别人会指责老朽包庇，”杜老先生苦笑，“当然，被指责就指责，该说的话，还是会说，老朽都不愿意替温辞说几句，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若是你有其他合适的法子，只管开口，老朽不会推辞。”</p>
温宴道：“我这也是一个不成型的想法，老先生听一听。考生们备考，经常有茶会、诗会，能否由书院出面，举办一场？</p>
请考生与书院的学生们一道，先生们出题，或是考生们互相出题，经义、策论皆可，当场回答。</p>
兄长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当不当得起一个举人功名，现场一比，自有分晓。”</p>
“哦？”杜老先生来了兴趣。</p>
依他的猜测，温家此刻定然稳妥为主，即便要替温辞讨公道，手段也会平和。</p>
要么是走朝堂路子，流言风大，礼部不可能不管，要么就是唱苦情，吃亏了、倒霉了，还不许人哭两声、嗷两句吗？</p>
却没有料到，温宴竟然是要硬碰硬。</p>
说温辞舞弊、功名得来不公正，那么就让大伙儿都来看一看、比一比。</p>
杜老先生问：“对你兄长这么有信心？”</p>
温宴颔首：“自然有信心。”</p>
杜老先生又问：“这是你的主意，温辞会愿意吗？”</p>
温宴答道：“我祖母说，兄长性子平、温吞，但他能扛得住事。比起靠家里替他奔走，我想，兄长更愿意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击碎质疑。”</p>
昨儿商议之时，温宴问过温辞，温辞没有犹豫。</p>
杜老先生笑了起来。</p>
是，侯府老夫人的评价，与他对温辞的评价，一个样。</p>
今晨，温辞到书院来。</p>
杜老先生看得出，温辞受了些影响。</p>
到底是年轻人，突然遇到这种事，坐立难安都正常。</p>
但温辞处事没有乱，起码面上端住了，依着吩咐做事，也没有与人起冲突。</p>
有客气地问到温辞跟前的，他客气地答“没有”。</p>
有不客气地在背后指手画脚，他就当不知情。</p>
至于当面跟温辞不客气的，暂时还没有，不过，随着事态加剧，迟早会有。</p>
真到了那时候，杜老先生想，温辞应该也能进退合适、应对有分寸。</p>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学生，心气高，亦有韧劲。</p>
杜老先生教了一辈子的书，见过很多有天分的学生，甚至是勤奋又有天分的学生，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有韧劲、面对磨难时能咬牙挺住的学生。</p>
勤能补拙，但韧性，却有可能一辈子都磨不出来。</p>
朝堂风云变幻，起起伏伏，太过正常。</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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