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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鸥醒来之后怔愣在床上，躺了很久。
就连手机里短信提醒又是一笔巨款汇到账上都没有太多反应。
这种感觉很奇妙。身体无法运作，大脑无法思考。
就连呼吸都只是本能。
一直到晚上，她的肚子发出抗议，林鸥一直盯着天花板的眼珠才间或性地转了一下，把注意力抽回现实。
陈南生已经在旁边看了很长时间的书。
“你要盒饭还是外卖？”
陈南生放下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股浓浓的知识精英书卷气扑面而来。
“员工食堂已经关门了。给你留了盒饭，不过是冷的。”
“……”
林鸥小声嘀咕了一句：“资本家都像你这么抠的吗？”
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聘请专用厨师量身定做大餐以犒劳辛苦劳作的员工吗？
更何况她还是创世的元老级功臣！
陈南生保持微笑：“你说什么？”
林鸥迅速转移话题：“点外卖吧。顺便我要楼下拐角那家的珍珠奶茶，三分甜去冰，加奶霜加波霸。”
陈南生倒没有生气，只是把林鸥的手机扔给她：“帮我也点份，谢谢。”
林鸥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她的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通，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怏怏问道：“沙一白呢？”
陈南生镇定自若：“在加班。”
吸血鬼！黄世仁！早期资本主义赤|裸|裸的对劳工阶级的剥削！
察觉到林鸥鄙夷的眼神，陈南生补充道：“他自愿的。”
林鸥：？
沙一白的确是自愿留下来的。
他是解梦工程的总负责人，刚从梦境里醒来就趁着记忆最鲜明的时候强撑着跑去看代码。
梦境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种情绪，都可以在相关的代码、波峰、数据里表现出来。
这是计算机和脑神经学跨学科交互的巨大飞跃。
一个成熟的梦境背后，是无数个相关领域专家日日夜夜的钻研与合作。
可是数值终究是数值，在“联机”模式被发明之前，没人能够把数值波动和梦境里具体发生什么对应上来，顶多只能通过数值监测脑电波活动和生命数据。
两次入梦，让沙一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些数据波动意味着什么。
他企图在梦境叙事和现实波谷里找到对应的平衡点，试图从这些杂乱而庞大的数据中逆推出哪里出现了问题。
如此庞大的计算量，经验，耐心，努力，时间，缺一不可。
“真是个加班狂魔。”奶茶已经送了过来，林鸥咬着塑料吸管，连连咋舌。
她拿吸管底部去戳黏成一团的黑色珍珠，吸溜着问陈南生：“这么大的项目，你不去视察吗？整天盯着我干什么？”
御姐喝奶茶的样子也是端庄而优雅的。
陈南生端坐在椅子上，她不太喜欢奶茶的味道，所以喝了一小半就把剩下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顺手从兜里取出一包香烟，弹出一根，点燃，猛吸一口洗洗肺。
终于，淡淡的烟草味把浓郁的奶香盖住，陈南生神情放松。
“以防万一。”她说。
陈南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眉眼倦懒：“沙一白虽然早你一步醒来，但情形比你严重一点。”
她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指了指林鸥，说道：“他出现了幻视。”
“幻视？”
“字面意思。他从梦里醒来仍然看到了一些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陈南生弹了弹烟灰。
“不过好在时间不长，就几分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时间，“虽然你没有声称出现了幻觉，但一个下午，你都拒绝和人对话。”
林鸥一颗珍珠差点呛在喉咙里。她猛地咳嗽起来，头顶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不是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吗？”
应该也没几分钟吧？
陈南生：“要不要我给你调监控？”
她拿烟指着时钟，说：“你是下午一点醒来的。可是现在已经临近六点了。也就是说，你睁着眼睛在床上一声不吭地躺了五个小时。期间不管是谁叫你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鸥愕然，瞪大了眼睛。
“不过还好，你现在总算是恢复了意识。”陈南生不咸不淡地说，“否则你现在点的就不是外卖而是医生了。”
林鸥：“……”
“是入梦的副作用吗？”林鸥愣愣问道。
陈南生弹了下烟灰，“算是吧。也许是联机模式导致的副作用。你这么长时间的之前没有先例，还得等研究。”
林鸥懵懂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
林鸥和陈南生不约而同地去看自己的手机。
两人的手机铃声竟然是一样的。
林鸥看了眼备注，是外卖小哥的来电。
正在林鸥犹豫要不要出门接电话的时候，陈南生已经按下了接通键。
“陈……师姐。”那边传来沙一白客客气气的声音，“您现在方便吗？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来趟第一研究所。”
沙一白盯着电脑屏幕，无数个分屏上五颜六色的线条不停的交织又分离。
他神情严肃，眼眶下是一片淡淡的黑色，看着面前一段被抽离又重新组合的线条，语气克制：“我想请您看一组数据。”
林鸥醒来之后怔愣在床上，躺了很久。
就连手机里短信提醒又是一笔巨款汇到账上都没有太多反应。
这种感觉很奇妙。身体无法运作，大脑无法思考。
就连呼吸都只是本能。
一直到晚上，她的肚子发出抗议，林鸥一直盯着天花板的眼珠才间或性地转了一下，把注意力抽回现实。
陈南生已经在旁边看了很长时间的书。
“你要盒饭还是外卖？”
陈南生放下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一股浓浓的知识精英书卷气扑面而来。
“员工食堂已经关门了。给你留了盒饭，不过是冷的。”
“……”
林鸥小声嘀咕了一句：“资本家都像你这么抠的吗？”
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聘请专用厨师量身定做大餐以犒劳辛苦劳作的员工吗？
更何况她还是创世的元老级功臣！
陈南生保持微笑：“你说什么？”
林鸥迅速转移话题：“点外卖吧。顺便我要楼下拐角那家的珍珠奶茶，三分甜去冰，加奶霜加波霸。”
陈南生倒没有生气，只是把林鸥的手机扔给她：“帮我也点份，谢谢。”
林鸥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她的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通，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怏怏问道：“沙一白呢？”
陈南生镇定自若：“在加班。”
吸血鬼！黄世仁！早期资本主义赤|裸|裸的对劳工阶级的剥削！
察觉到林鸥鄙夷的眼神，陈南生补充道：“他自愿的。”
林鸥：？
沙一白的确是自愿留下来的。
他是解梦工程的总负责人，刚从梦境里醒来就趁着记忆最鲜明的时候强撑着跑去看代码。
梦境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种情绪，都可以在相关的代码、波峰、数据里表现出来。
这是计算机和脑神经学跨学科交互的巨大飞跃。
一个成熟的梦境背后，是无数个相关领域专家日日夜夜的钻研与合作。
可是数值终究是数值，在“联机”模式被发明之前，没人能够把数值波动和梦境里具体发生什么对应上来，顶多只能通过数值监测脑电波活动和生命数据。
两次入梦，让沙一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这些数据波动意味着什么。
他企图在梦境叙事和现实波谷里找到对应的平衡点，试图从这些杂乱而庞大的数据中逆推出哪里出现了问题。
如此庞大的计算量，经验，耐心，努力，时间，缺一不可。
“真是个加班狂魔。”奶茶已经送了过来，林鸥咬着塑料吸管，连连咋舌。
她拿吸管底部去戳黏成一团的黑色珍珠，吸溜着问陈南生：“这么大的项目，你不去视察吗？整天盯着我干什么？”
御姐喝奶茶的样子也是端庄而优雅的。
陈南生端坐在椅子上，她不太喜欢奶茶的味道，所以喝了一小半就把剩下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顺手从兜里取出一包香烟，弹出一根，点燃，猛吸一口洗洗肺。
终于，淡淡的烟草味把浓郁的奶香盖住，陈南生神情放松。
“以防万一。”她说。
陈南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眉眼倦懒：“沙一白虽然早你一步醒来，但情形比你严重一点。”
她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指了指林鸥，说道：“他出现了幻视。”
“幻视？”
“字面意思。他从梦里醒来仍然看到了一些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陈南生弹了弹烟灰。
“不过好在时间不长，就几分钟。”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时间，“虽然你没有声称出现了幻觉，但一个下午，你都拒绝和人对话。”
林鸥一颗珍珠差点呛在喉咙里。她猛地咳嗽起来，头顶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不是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吗？”
应该也没几分钟吧？
陈南生：“要不要我给你调监控？”
她拿烟指着时钟，说：“你是下午一点醒来的。可是现在已经临近六点了。也就是说，你睁着眼睛在床上一声不吭地躺了五个小时。期间不管是谁叫你都没有任何反应。”
林鸥愕然，瞪大了眼睛。
“不过还好，你现在总算是恢复了意识。”陈南生不咸不淡地说，“否则你现在点的就不是外卖而是医生了。”
林鸥：“……”
“是入梦的副作用吗？”林鸥愣愣问道。
陈南生弹了下烟灰，“算是吧。也许是联机模式导致的副作用。你这么长时间的之前没有先例，还得等研究。”
林鸥懵懂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了起来。
林鸥和陈南生不约而同地去看自己的手机。
两人的手机铃声竟然是一样的。
林鸥看了眼备注，是外卖小哥的来电。
正在林鸥犹豫要不要出门接电话的时候，陈南生已经按下了接通键。
“陈……师姐。”那边传来沙一白客客气气的声音，“您现在方便吗？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来趟第一研究所。”
沙一白盯着电脑屏幕，无数个分屏上五颜六色的线条不停的交织又分离。
他神情严肃，眼眶下是一片淡淡的黑色，看着面前一段被抽离又重新组合的线条，语气克制：“我想请您看一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