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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们的对话她都听了进去,而在这恭喜二字的上面,是那行我因为怄气还没来得及看的留言——“我跟池俊泽分手了,晚上Mr. & Mrs. Bund,你来陪我庆祝一下吧。”

    颜晏跟池俊泽分手了?

    也就是说,颜晏又失恋了?

    老天有眼啊!

    “倩兮,怎么了?”

    “没。”我满意地收回手机对卓越展开了一个巨大的真心的笑容,然后愉悦地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谢谢。

    卓越眸中期待的光亮因为我一句莫名其妙的用来表达快意的“谢谢”瞬间熄灭,我突然意识到这句谢谢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却又不好再解释什么,只得歪歪头,看向推着香槟走来的侍者,微笑,可笑容还没持续两秒就再次僵硬。

    我连忙低下头,开始装模作样地看侍者刚刚递上来的菜单,耳朵却直直地竖了起来。

    这个情人节,流年不利。

    “美女,一个人?”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声音很低,甚至是离他更近的卓越都有可能听不到,可那声线却具有异常的能够摧毁我神经的能力。

    我继续研究着菜单,然后,另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就钻进耳朵:“帅哥也一个人?”

    话音刚落,我对面一直面色平静的男人猛地回过头,声音都扬了起来:“颜晏?”

    我使劲咬了咬内嘴唇,把眼神中的不甘冲刷殆尽,随便挤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自不自然的笑容,缓缓站了起来,低声跟邻桌的二位打招呼:“程总。颜晏。”

    一直背对着我端坐的颜晏终于起身,转身看向我,面上带着丝毫不突兀的惊讶:“倩兮,卓越。好巧哦,你们也在!”

    “颜晏,这位是……”卓越从看到颜晏起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我的存在感此时在他眼中显然已经不值一提,甚至这个问句他都是指名道姓问颜晏的。

    颜晏微妙地看了我一眼,抬手习惯性地捋了捋耳际的碎发,一笑倾城地看向她身边的男人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其实颜晏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颜晏,再看向我身边眼睛已经错不开的卓越,微笑着保持沉默,企图让尴尬蔓延,谁知,对面的男人一点儿也不配合我,笑着朝卓越伸出右手:“在下程猗,颜晏的男朋友。”

    卓越当然不信,直接开口不管不顾地追问:“怎么可能?池俊……”

    我也终于按捺不住,在卓越把池俊泽的大名完整叫出来之前开口拦住:“卓越!你……”

    正不知道如何往下接,颜晏就柔柔地用双手缠住了程猗的手臂,微笑地看向卓越我不用看就可以猜出的万分担心和懊恼的表情,不要脸却又理所当然地说道:“怎么不可能?两分钟前刚交的啊,你没听见么?”

    “颜晏!”卓越不依不饶。

    “好啦,卓越。情人节快乐,你和倩兮好好约会!我们先走了。”

    “我送你,你一个人不安全。”

    “卓越,听我的。今天是情人节,陪女朋友天经地义,我又不是一个人。”说着,她还自然地朝卓越晃了晃程猗的手臂。

    我像是一个站在舞台中央的旁观者一样看着旁若无人互道关心的他们,除了自嘲地笑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而更让我吃惊的却是,平常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勤花心骄傲到不能自已的程猗竟然一直不动声色地任由颜晏利用,甚至还鲜少地笑着揽住了颜晏的纤腰。

    见卓越还想说什么,程猗深深看了我一眼,淡淡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真的该走了。”

    程猗和颜晏莫名默契地同时朝我们微微颔首,接着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留给我了一整个残局。

    卓越一直注视着颜晏离开的方向,毫不掩饰自己对颜晏的离开的怅然若失。我心里一下一下地阵痛,可终究还是挑起嘴角,抬手拉了拉卓越西装的袖口:“卓越,我们……”

    “抱歉。”卓越侧身满含歉意地看向我,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和刚刚的程猗和颜晏一样,果断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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