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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鸨说的是“白公子”,白雪中便不难猜到玉潇当晚还真的就用了他的名号,至少也是他的姓,不由无奈地看了身旁的玉潇一眼。玉潇是收到了这样的目光的,只张了张嘴,无息地吐了两个字出来。

    白雪中瞧清了,玉潇说的是“抱歉”。

    说的虽是抱歉,脸上却全然看不出一点的歉意。除了无奈之上的无奈,白雪中已别无他法。就仿佛是认命了一般闭眼摇了摇头,再睁开眼时,已看向了那浓妆艳抹的女人。

    “你找知县,有事吗?”

    他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催促这老鸨要说什么赶紧说,说完了就走。不想老鸨听了他的话却张大了嘴愣在了原地,脸上的惊异又深重了几分。

    “白公子还真的是……白天晚上别个模样呢!”

    老鸨的话说得难免会让人多想,胡文洁就开始多想了,他这时已确定了先前自己的判断没错,白雪中是碍于玉潇这个夫人在场不敢承认,就有意无意地表示不曾去过那样的场所了。

    胡文洁不由又想起了从玉潇那里收到的一份眼刀,只浑身一哆嗦。

    所谓的白天晚上别个模样,那是自然,毕竟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玉潇。白雪中听了只觉得心中一梗,多年来的清誉被这样随意揣度而嘲讽着让他真的不是很好受,但他还是笑了笑,没有做解释。

    说到底,问心无愧的是他,任他人恶意揣度也好,怎样都好,比起这些,他还有更在意的事情。

    白雪中尚好,玉潇却是看不过去了。能恶意揣度白雪中的,绝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玉潇站了起来,道:“你既知别个模样,怎又确定那晚的‘他’就真的是他?”

    在胡文洁与白雪中说话的这段时间内,玉潇是不曾开口,只静静在一旁充作聆听者的,现在,玉潇开了口,满是硝烟的意味,老鸨瞧见了,便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冲着她说道:“哎,小姑娘你是白公子的什么人?”

    玉潇听她这样问,不禁回头看了白雪中一眼,却见白雪中正满脸笑意看她,玉潇不由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没能说出话来。

    “啊,是我夫人。”白雪中却接过话来。

    “妈妈我瞧着也像!”老鸨对这样的答案似乎很是得意,又道:“这男人家出门寻花问柳么,家里的女人肯定是不乐意的,妈妈我呀瞧得多了,我这霁雨楼哪一天没有女人上门来找自家男人的?”

    她这话无疑是对玉潇最好的回敬,只是她错把玉潇当作了去她楼内找男人的女人们一般,也错把白雪中当作了那晚上的寻欢客。

    玉潇这些年来自问已沉稳多了,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哼一声,又道:“你见到的,是‘他’吗?”

    她说着就已摇身一变,漫天的花雨,消散后出现在正厅上的,是两个白雪中。乍看之下一模一样的白雪中,再一开口,一抬手,却是两般了。

    “妖!妖啊!”老鸨指着她,已被吓得瘫坐在地,玉潇蹲下身子来,盯着她那缩小的瞳孔,瞳孔里映出的,是她熟悉的模样。

    “妖?”玉潇问道。

    “大老爷!”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没有一点安分的迹象,手脚并用就爬到了胡文洁的脚下,扯着他的袍摆道:“我那苦命的女儿,肯定是她杀的!”

    “胡闹!”胡文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雪中就已站了起来,他背着的手握着身后玉潇的手,握得很紧,看着堂上道:“本座是游云宗宗主,玉潇为我夫人,化作我的模样往你霁雨楼追查,何来妖物一说!”

    这下却轮到老鸨愣了。

    她从来都是看不起楼外的那些所谓良家妇女的,每每有妇人上门要讨回自己的相公,天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骄傲,又是多么鄙夷这些良家妇女,所以就在刚才,在玉潇没有变作白雪中模样之前,在她以为玉潇也同样属于那些良家妇女的时候,她是无意识地就起了争强好胜的心,要玉潇失去所有的面子,所有良家女子所谓的“矜持”。

    不想变故出现得太快,她却被告知那晚出现的并非真正的白雪中,被吓着了不说,这里又得知所谓的白公子还是游云宗的宗主,而那位与她对峙的夫人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老鸨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没法发泄的气。

    游云宗她是知晓的,虽从事的是下三滥的行业,但因为经历过一遭的乱世,险些死在妖魔手中,那年,她还年轻,正是游云宗的人救了她,也因此,逢年过节,她还是会谴人去华山上送些香火钱的。

    现在可好,她把游云宗的宗主和宗主夫人一并给得罪了。

    “莫恼莫恼,白宗主、玉姑娘,莫要和这样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家计较。”胡文洁依旧是端着一张笑脸,就站了起来给白雪中和玉潇两人赔了个不是,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摆,严肃地说道:“快,还不快给白宗主和玉姑娘赔礼!”

    老鸨虽满脸的不情不愿,到底还是慢吞吞起了身,对着二人一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哼!”

    白雪中见玉潇转过了头不去看堂上的两人,就知道她还在气头上,只又攥得紧了一些,向着堂上的两人笑道:“不知者无罪,不妨事的。而言归正传,这位……夫人,若是没有旁的,胡县令与本座尚有要事商谈,可否请?”

    女人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又瞧了一眼胡文洁,胡文洁皱皱眉点头。女人这才道:“冰儿死得冤,生前就被认为不干净,这死了还被人看了去,大老爷,您可千万要替我霁雨楼做主啊!”

    也只有听了她这样的一句话,玉潇才肯转过头来。老鸨的这句话虽然还是带着点私心,但多半说得是没有错的。待她走后,玉潇才肯变回本来的模样,却疑惑地问道:“我只知是死状凄惨,可就方才所言,不知胡县令对冰儿了解多少?”

    却见胡文洁常常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地说道:“我是两年前来这里上任的,冰儿那时就已经在楼里了,不过从来是卖艺不卖身。”

    “胡县令的意思是……”白雪中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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