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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一些用不了太久又冒黑烟的灯油或是不等捅就破了的窗户纸。

    张氏医馆是四月初才在这里营业的,但是未出几日,这里已经抢了京城其他医馆的不少生意。坐诊的张大夫不是别人,正是前太医院院判张劭龚。怀王为了感激张劭龚几次救命的恩情,更为了留住他以便日后看病方便,便在蠡贞坊最繁华的地方买下了这处宅子。荆蕴谦更是把张劭龚远在姑苏的侄子张涪廷接到了建邺,替叔父打理医馆。张劭龚的医术自然是毋庸赘言的,他的医馆之所以热闹,更是因为他开的方子的价钱是京城中其他医馆价钱的一半。

    张劭龚医馆开张几日,其他医馆已经多有不满之意,但是囿于张氏医馆背后是怀王府,也没敢起什么大冲突。他们正商量着如何对付张氏医馆,一个布衣青年便来到了其中最大的悬壶医馆。

    那青年拿着一张治淤痹的药方来到药局抓药,看到药局开出的价格后,拿出一个银锭直接就要找悬壶医馆的掌柜贾丛然。伙计没敢耽搁,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青年便坐在了悬壶医馆的会客室里。

    贾丛然看了一眼青年递过来的药方,笑问:“客官这方子不是我悬壶医馆开的,而且我堂前伙计这药也没抓错。客官前来,又为何事呢?”

    青年同样笑了一下,从袖袋中取出另一张纸,递给贾丛然,说:“贾郎中看看这个,是否有不妥之处。”

    贾丛然上下翻了一眼那张纸,随手将纸扣在了桌上,笑道:“妥不妥的就是张药方子,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倒是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先生的疑惑就是出在这方子上。我今日拜访,就是来解答先生的疑问的。”

    “哦?客官可知贾某疑问?”

    “是我说得不准确,这既是先生您的疑问,同样也是整个蠡贞坊所有医家的疑问。张氏医馆开张不过十日,就抢了您这过半的生意。先生应该知道原因何在吧,既然这药材收购的价格在这放着,先生为何还要开出高价?个中原由,我不用多说了吧?”

    “那张氏医馆背后有怀王府撑腰,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即使负债经营,也不至饿死。而我这里若不从这药钱里开源,凭这京城的地价和这蠡贞坊的份子钱一年紧似一年的往上涨,客官让我一家老小如何消受啊?”

    “听先生之意,既奈何不了张氏医馆分毫,面对地价又束手无策?如此说来,先生若不坚持高价,日子就难以为继了?可是如果坚持高价,岂非饮鸩止渴?先生岂不知,薄利多销也是一条路呢。”

    贾丛然心里明白,虽然那张氏医馆背后有怀王府撑腰,但是张氏医馆并非是为挤垮蠡贞坊别的医馆而来,说白了不过是怀王和盈王之间的博弈。贾丛然若此时坚持不降价,能不能继续开张还真不好说;若此时联手张家一同降价,没准自己还能借机博一个悬壶济世的美名,走个薄利多销的路子。只是京城中的地价都是由户部控制,收管土地费用的却是盈王多年的心腹李嗣音,贾丛然纵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拖欠李嗣音的钱。

    贾丛然思前想后觉得降价倒是个好办法,但绝不能像张家那般大手笔。他无奈地摇了叹道:“并非贾某坚持高价,而是贾某将地价折进成本中,我这利润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先生若是张家那边派来的,贾某也不妨和您说句实话。您眼见着房契是官府加了封配发下来的,但是交钱的时候那是要签阴阳合同的,一份钱给了朝廷,另一份钱是给了差役们的。眼看着现在张家是人满为患,那是那些喽啰动不起上面的怀王府。若是日子久了,我们这些个没靠山的铺子都倒了台,那边的银子断了捻,你以为怀王府就会好过了?到时候先倒霉的还不是张家?晚生,我劝你一句,咱都没长那张吃皇粮的嘴,上面的闲事少管。至于这药价,我必然会适当调整。张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还望老大人明白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惶恐。”

    见贾丛然说得实在,那青年也没好说什么,便拱手道:“多有打扰,告辞。”

    贾丛然看着那青年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忙追出去看,只看见长街尽头一乘马车绝尘而去。贾丛然摇了摇头,回到了店中。

    那马车驶出了蠡贞坊便停了下来,方才那青年从车上下来,又向街坊里走去。

    张氏医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这几天听说了张劭龚在蠡贞坊开了医馆,纷纷带上贺礼前来拜访。青年走上前去,随从将那贺礼交予张劭龚的侄子,两人走进了医馆里。

    张劭龚正在为前来看病的百姓诊脉,抬头看见了站在远处一个布衣青年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他嘱咐助手接着写完脉案,自己黑着脸将那青年拉到了内室。

    “你的病到现在都没发作全靠药压着呢,风风火火的出来,不要命了吗?”

    “前几天一直忙着,忘了谢过老大人的救命之恩。”青年笑道,说罢向张劭龚拱手。

    “你自己不要命,还得我一把年纪往回捞你。”

    “好好好,是我不对,以后注意,好不好?”那青年笑嘻嘻地将张劭龚按到椅子上,转身坐在他身旁的另一把椅子上。

    “命是你自己的,我再怎么捞你,你自己不好生的养着也没用。我知道太后仙逝以后你所有眼泪都得往肚子里咽,可是你也该知道如何排解。这次幸而是有国丧,你不必抛头露面的,且在府中慢慢养着就行,若有下次呢?你跟我说句实话,像这次一样凶险的情况,有过几次了?”

    “没几次……”青年嗫嚅道,“这次是第二次……第三次?管它呢,有您在都不是事儿。”

    张劭龚几乎暴怒道:“你还想要几次?你可知铁铩之伤每复发一次,性命之忧就会比前次多七成,你若是再不注意,再发作一次,没人救得了你!”

    “嗯……”青年低头,搓着衣角。

    “我知道,太后驾鹤以后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若熬坏了身子,才真是叫太后难以瞑目。”

    “从前我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只要看见璀错宫这三个字,心里总感觉还是满满的。如今皇祖母走了,这心,从此真的就空了。”

    张劭龚想起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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