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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的人都抓进来?蛀虫就是蛀虫,他还指望着自己长了鳞生了角变成龙再兴风作浪去?”

    “谁说不是?”耿逐鹤拿起面前的一本案卷说道:“您就说这周蓟深,贪了这么多钱,他花得完吗?”

    “耿大人眼馋了?”荆蕴谦打趣道。

    “殿下可别拿下官开玩笑了,有的东西不是自己的最好别碰,太危险!下官还是老老实实拿俸禄吧!”

    “也罢。”荆蕴谦站起身,往门外走,说:“耿大人带我去大牢里见一见周蓟深吧,把人家的家都给抄了,总也该去道济道济。”

    “怎好劳烦殿下亲自去那阴气戾气都重的地方?殿下还是少去那种地方吧,有什么想要和他说的,下官带到就是。”

    荆蕴谦没理会他,径直就走出了正堂。耿逐鹤忙丢下手中的卷宗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刑部大牢可以说是建邺城中除了天牢以外看押犯人最森严的地方,几乎所有犯人进了刑部大牢,无论嘴多严的人,在刑部七十二般刑具的逼迫下都能开口。所以京城中人私下里都叫刑部大牢是“修罗场”,而历代刑部尚书都被人称作是“阎罗王”。看起来耿逐鹤和荆蕴谦之间开起玩笑来很是欢愉,但是这也仅限于这二人私交甚笃,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人平日里都喜欢抚琴,算是半个知音。耿逐鹤查案的时候,就是连荆蕴谦都不敢插话的,此次周蓟深的负隅顽抗,让耿逐鹤很是头疼,所以他也并不指望这个闲云野鹤的怀王能让周蓟深转变。

    大牢里昏暗无光,终年不见太阳让这里潮湿异常。耿逐鹤凑近到荆蕴谦身边,悄声说:“一会殿下到了北监以后千万别再往里走了。”

    “何故?”

    耿逐鹤挥了一下手,属下很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耿逐鹤拉着荆蕴谦悄声说:“那里面都是十年前审讯惠冲朝重犯的地方,说句不该说的,那里面冤死鬼多,阴气重得厉害。殿下贵体,还是不要去的好。”

    “哦,本王听说过,据说那时候那里关着的都是些硬骨头。”荆蕴谦说得很平静。

    “可不是,当时下官还是小吏,看着那些老大人们真是内心不落忍。”

    荆蕴谦向耿逐鹤比量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而且若是在惠冲朝,耿兄你的小字也是要犯了圣讳的,不是吗?”

    耿逐鹤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小字“田畦”是他祖父起的,从前惠冲朝的时候这个小字确实因为避讳被改成了“田七”,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如今荆蕴谦用它来点醒耿逐鹤,耿逐鹤也不得不缄言——世上任何事,都会被人知道。耿逐鹤偷偷望向荆蕴谦,这位温雅的王爷虽然平时看起来病弱寡言,但是耿逐鹤知道,经历过一场宫变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比他们这些一帆风顺的人心中多了一些东西。而耿逐鹤也并不只是铁面无情,不然他也不可能用短短半年就从一个书令史做到刑部尚书,且十年再无人能撼动他尚书之位。阅人无数的他在看人方面几乎没有走过眼,他能感觉到怀王才是如今这四个成年皇子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个。通过这几个月来审周蓟深的案子他就发现了,怀王所查和所奏报之事,件件都能触碰到皇上的怒点。耿逐鹤明白,怀王虽然不会像盈王那样肆意党同伐异,但是怀王想要除掉一个人,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可是周蓟深和怀王素来没有交集,怀王为何此番直逼周蓟深命门?耿逐鹤一时间想不出,但是无论如何今天荆蕴谦的造访,对耿逐鹤来说,都算得上是喜从天降。

    听到荆蕴谦那句话,耿逐鹤立刻止步,伸手示意道:“再往前走一些,挂着‘北监’牌子的地方左转,第六间就是周蓟深。”

    荆蕴谦露出一丝浅笑,向黑洞洞的大牢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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