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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那些,十倍百倍的诊金都行,赶紧去请,多找几人去,其他大夫也请些来。

    吩咐完我立刻回了归元居,我得守着阿元。

    我很责怪自己方才对她态度不好,若非我那般,她不会气急打我,也不会昏厥。但我悔之不及。

    我与她度过第七个年,说真的,往日我都没舍得对她说过什么重话。情人之间不可能不吵架,但我也没料到这么简单几句会刺激了阿元,我性子不算很好,却从未疾言厉色对过她。

    大夫很快来了,归元居的卧房有些小,大夫轮流进来诊脉,翻翻阿元眼皮。一番看诊下来,大夫说来说去就那几句,情绪激动导致昏厥,只得等病人醒来再看,说是脉象无碍。

    又是无碍!上回无碍睡了三四日。

    这一番折腾天已濛亮,大夫们说不出所以然便要告辞,我搜寻一圈,并未见着叶大夫,让清越再去请叶大夫来,清越道叶大夫归老家过年去了,不在郡城。

    我渐渐冷静下来,或许,这回阿元和上回一样,只是睡几日就能好。让清越按方子去抓药来,熬那人参血茸药汤备着。而后吩咐陆忠去请叶大夫,无论如何也得请过来,诊金好说,多少都行,且务必说清是欢府的夫人。我想叶大夫应该记得我和阿元吧!毕竟我曾经那般“为难”过他。

    归元居还是冷些,人走之后我就把阿元抱回主园的卧房里。守着她。

    天光大亮后,府中有拜年的人,我让清越清浔务必寸步不离看着,不得离了人,每刻钟都得探鼻息。

    匆匆去客厅见来拜年的掌柜伙计,无人时立刻回卧房,我大抵是有些紧张过头,总不想在这样的时间离开阿元。

    成家村的人也来了,成二伯与吉婶做了代表,见我面有忧色,问了因由,我说阿元有些小恙。吉婶便说想去瞧瞧,我同意了。

    吉婶看过后说会不会撞了邪祟?要不要烧些纸钱什么的。我摇了摇头,我并不信鬼神之说。这种迷信做法并无意义。吉婶见状不再多劝,道她想留在府中待阿元醒转,问我可否,我让清越给她安排房间。

    见了这几波人后,我便让秋云替我接待,我则一心守着阿元。阿元与上回差不多,心跳很稳,只是不醒,我仍每日三次喂她喝下药汤,每个时辰与她润润唇。

    虽心忧,却不似上回六神无主。

    腊月期间不该让阿元一人看管府内的事,她定是因此累得很了。

    初二下午叶大夫便请来了,他与阿元把过脉,摸着胡子思索半晌未说话。我急了问他如何?叶大夫说与上回不大一样,好像心脉不稳,神气有损。我听不懂这些话,只问他怎么治?叶大夫也是说需等病人醒来,问诊一番才行。

    我仍是留叶大夫在府中住下,阿元一醒便可来看。正月初二把人请来,我顾不得不好意思,求着这位大夫无论如何留几日。

    初四晨间,阿元醒了。又是三日多方醒。

    我见她醒来便放下一半的心,问她感觉身子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元有些疑惑望着我:“阿欢?我不是在归元居么?你怎么把我带来这里了?”

    我与她说归元居有些寒,这边舒服些。

    阿元又问:“现下是什么日子?”我告诉她现在已是新年初四的辰时。我让她歇息会儿,我去吩咐人端粥来,叫大夫来看看她。

    阿元又是很疑惑:“新年初四?阿欢,你没弄错么?现下不是二月么?”

    我心一惊,什么二月?秋云循例过来问安,我让她赶紧去唤叶大夫。趁时间与阿元解释:“阿元,现在是春节新年初四。不是二月。你可还记得除夕时,我们守岁,就四日之前的事?”

    阿元有些恍惚,不是很信,揉揉脑袋又说:“我记得你不久前处理过成才成含的事。”

    我彻底惊了,这差了近一年的记忆。

    叶大夫很快过来,替阿元把脉问诊,阿元去年二月后的事记不得,余事皆能答上。叶大夫摸着胡子又是半晌不语。我不打扰他,恐耽误诊治,我已忧心如焚,阿元这是怎地了?

    叶大夫示意我去外间说话,我赶紧跟从,嘱咐阿元在此等我,勿要起身。

    而后我被告知,阿元心有郁结,精神有损,导致记忆有失,往后再受不得刺激。他的说法我并不理解,问如何医治。叶大夫说心病要心药医,他只开些调理身子的药。

    叶大夫有很无语看了我一眼说,不是早与你说过要节制些么?身子亏损得很。

    这回我没回避,与他直言不讳,近一年都很节制的,一月一二回,应该不会太过吧。

    叶大夫似乎并不信我,告诫我身子调养好前万不可再有此举。我应下了。

    心病?我收拾好情绪,搓了搓脸,换上轻松些的神情,端了粥与阿元。我喂给她吃,阿元要自己吃,我不肯,说想伺候媳妇儿用膳。阿元红着脸应了我,一顿饭吃得红色绯红。我又有些不忍她羞涩,与她开些玩笑让她放松。

    我不知她是否忘记曾与我做过许多隐秘之事?她本不需如此羞涩的。

    膳后有药汤要喝,阿元不解问我:“阿欢,怎地要喝药啊?”

    我差点落下泪来,强忍与她说:“阿元,这是补身的药,你喝下身子养得好些!”

    阿元摸了摸我的脸颊,声音很温柔道:“阿欢,你昨夜是否没休息好?脸色瞧着不甚好。”我说我无事,阿元往床榻里侧去,让我一起靠会儿。

    我自然应她的,脱了外衣进被窝与她靠在一处,伸手揽住她。阿元却把我的手拿过,抱我在怀里,轻拍着我,哄我睡觉。

    我躲在她怀里,不敢哭。

    阿元这是忘记了去年,她又与曾经一样心疼我!

    我却,开心不起来。

    那些她忘记的,便是大夫所说的——她的“心病”,而她的心病却与我有直接关系。是怎样的“心病”,让她直接选择遗忘?

    我想,阿元定是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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