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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翻脸不认人,把责任推个干净。

    谢夫人倾慕侯爷已久,素来有求必应,然则今日态度较往日大相径庭,难以琢磨。凌洲束手无策,抬眼小心翼翼地试探,“夫人半点都不记挂侯爷了?”

    亭亭身姿,昂然而立,纵使没半句回应,淡漠的态度足以表明她的决心。

    才学、权势一并囊括,谢大人的确是可靠之人。有了新的依仗,转眼就忘了旧人,谢夫人的绝情,他始料未及。皆说痴情女子负心汉,这句话在她身上似乎无法应验。

    侯爷因她失魂落魄,如此能耐,近乎及得上早逝的忠义侯府夫人了。

    奈何她并不领情,淡淡地笑了笑,凄怆且娇媚,“以往年少无知,没少给侯爷添烦,今后再不会了。”

    许是头脑发热才会把话说死,阿竹暗暗替她捏了把汗。安家欠忠义侯的不是一点儿,不谈她家夫人,上头盛宠的那位也多亏侯爷在外打点。忠义侯不仅仅是安家的依仗,更是安家的脸面。

    少爷死于非命,夫人记恨无妨,那也只能是心里头恨。羽翼未丰,老爷遁逃,谢家门第再高,没有母族撑腰,总觉得低人一等。阿竹无奈,她一个下人都能想透彻,夫人怎就不能忍辱负重一回,嘴上服个软呢?

    凌洲到底护主,“侯爷可是为您抄查了大半个应天府,夫人三思啊。”

    他居心叵测,还要她感恩戴德吗?脸皮也忒厚了些。安然拢着眉心,心中百般愁苦。

    她油盐不进,对方干脆敞开了说,“夫人不为自己考量,也得替陆大人想想。侯爷下令封了陆家宅邸,现下人暂押诏狱,是死是活,全赖夫人的决断。”

    安然闻言,心头一跳。他还嫌手上沾的人命不够多?!这回押了陆琮,下回是谁?她爹,还是她?

    诏狱她见识过,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正值寒冬腊月,积雪还未消融,狱中冷如冰窟,先生身子单薄,等不及严刑拷打,怕是先活活冻死了。

    她咬牙道,“安荣尸骨未寒,侯爷一再拿人命要挟,不嫌手段下作?”

    西山一遭,叫二人结了梁子。陆大人文人身子,经不住拳脚,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凌洲失笑,“夫人此言差矣。侯爷无奈出此下策,单是为了见您一面。您若不念旧情,横竖锦衣卫手里少不了陆大人的罪状,条条致命,夫人不妨猜一猜,陆大人能活到几时?”

    能替程颐出面,必然是受过他亲自调/教。好生厉害啊,逼得她退路全无。

    他不杀她,挟持陆琮逼她就范。她又不是面团,任他捏圆捏扁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把她赶上绝路,了不得同归于尽。

    安然大抵忘了自己的气性。她是十足的贪生怕死,想法再极端,行事仍会留几分余地。

    一条道走到黑绝非良策,不如作势乍

    一乍他,先把人弄出来再想对策。

    她敛了怒意,正色相对,“过了除夕,我会亲上侯府探访。不过丑话摆前头,陆大人在狱中一日,我便滞延一日。侯爷不杀我,想来是私下有算计,我人微言轻,虱多不痒,至多是赌上陆大人一命。要我走这趟,他老人家得拿出些诚意来,但凡伤了陆大人分毫,再好的筹码我都不依!”

    她端着架子,说了好长一番话,字字珠玑,颇有谢家主母的气势。

    凌洲一瞬愕然,见好就收,“既是如此,小的这就带话回去,请侯爷裁夺。”言毕再一揖,“至于这些物件……夫人发发善心笑纳了罢,是留是赏,您私下处置了便是。小的领回去免不得受责罚,大好的节日,何苦叫人在家中失了体面?”

    意在挑拨离间,说的中听,苦肉计罢了。安然疲于回应,拂袖坐回案边。

    凌洲俯首领众人退散,留下足足六口檀木箱。除了那些珠宝首饰,锦罗绸缎,剩下的赏玩器皿,利剑□□……阿竹自认是看不懂的。

    于是讷讷转向安然,却见她卸了力般垂下双肩,面上死寂,“都纳入库房罢。”

    “夫人,您这是……”

    她垂睫,神情恹恹,“夫君问起,你毋需多言,我自会向他解释。另外,但凡有陆大人的消息,即刻告知我,人命关天,你时刻警醒些。”

    她等不了许久。过了今夜,若程颐还不肯放人,唯有以身犯险,去趟忠义侯府了。

    顶着次辅夫人的头衔,尚且性命无攸,不过是活得艰难些。今日之事谢元桢迟早会知晓,她不愿主动提及,秘密能守一日是一日,总好过以程颐亡妻的身份面对他。

    未时,谢元桢入御书房面圣。

    皇帝的面容越发枯槁,精神倒好,就是好得有些不寻常。他匆匆扫一眼,没多话,将南巡之事悉数奏禀。

    他办事妥帖,解了帝王心病。意料之中陆远暗通裕王,惹得龙颜大怒,“一邦谋和外敌的豺狼虎豹,枉负朕的栽培!近来多亏忠义侯镇军,否则朕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裕王借向陆府提亲之由在京中小住,随行而来的亲兵驻扎在城外。为防叛军来犯,皇帝不得已急调程颐归京。

    谢元桢不忙不迭恭敬道,“圣上莫过于念及手足情谊,趁长沙府的兵马还不成气候,当斩则斩,免得落下病根,日后发起来难收拾。”

    道理皇帝都明白,不过碍于“兄弟情分”,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轻举妄动。当年他以反对削藩的由头篡夺帝位,裕王首降,大开“金门”功不可没。杀了他必会引诸王不满,危及皇权。

    他认真想了想,“横竖得杀得体面,杀得有理有据。否则,落个滥杀功臣亦或者是忘恩负义的名头,岂不遗臭万年?”

    帝位得来名不正言不顺,旁人不敢置喙,他却是很有自知之明,因此百般谨慎,生怕落下话柄。

    谢元桢以为这纯粹是自寻烦忧,治国□□,他自有一套论道。恶人之所以遭人唾弃,定是恶得不够彻底。削藩是巩固皇权的必经之路,杀一个裕王还远远不够。

    “圣上英明。”他神色淡淡,“此番南巡,臣无意获悉一则秘辛,与先帝有关。据闻当年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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