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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越走地势越高，积水也慢慢浅了直至地面变干。
程意举着火把照着前方看到尽头上出现石阶。
“我们到了，前面有阶梯。”
“还好我们在火把燃尽之前赶到，快走吧。”公孙昭说完却发现程意脚步放慢，他知道程意在害怕，从这出去还不知外面是什么光景。
公孙昭道：“把火把给我，我走前面。”
他从程意手里接过火把去，程意担忧地问：“若前面真的是敌人的巢穴，我们会不会死在外面？”
公孙昭虽然心里没底，但他不怕死。他姓公孙，从出生便注定以后是要为国家而死的，倘若这次回不去了，也算是为抗外敌而死。只是他看着身旁的程意，想起程悠走前将她托付给自己，若是今日他让程意陪自己折在这，程悠便是所托非人了。
公孙昭沉吟片刻道：“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也定会保你无恙。”
程意听他说得自己像不顾同伴求生的小人，莫名生起气来。
“难道我就不配跟你同生共死？”
公孙昭愣愣地看着她夺过自己手里的火把往前走去，他心里惊愕之余同时也溢出其他东西出来。原来她是想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吗？一丝笑意从他脸上闪过，继而快步跟着她走上前去。
密道尽头的石阶有十几级，石阶上面是个弯腰才能通过的两扇小木门。
两人爬到上面，程意鼓足勇气去推木门之际被公孙昭拦住。他走上前去将程意挡在身后，推开了木门。
他们进来时正值傍晚，二人已经在密道里走了整整一夜，外面已是晨光熹微。
公孙昭从木门出来，皱着眉适应了一下光线，便能看清外面的情形。
原来他们出来的木门在外面看是一个大约三尺高的柜门。柜子前面挡着一块屏风。公孙昭闻到一股浓重的墨水味，从屏风后出来才知现在身处之地乃是一个二楼的书房。
这书房大且阴暗，但书桌前列着的四个如墙般的书架却让这屋子略显拥挤，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公孙昭随便看了几本均是法家典籍。他又走到书桌前翻了翻桌上的纸张，居然都是关于法家思想的文章，没有半点能表明主人身份的东西。
程意从密道里出来，见外面无人便想着赶快离开，她隔着门往外望了望说道：“外面好像没人，我们快走吧。”
她又觉得不妥，转到窗户前说：“不行不行，不能走门，还是跳窗户吧。”
她往下一望，楼下居然是个湖塘。
“不行不行，下面是个湖子，还是得走门。”
她说着转过头看到公孙昭正在书桌前认真地翻着什么，心里埋怨着他的气定神闲，便走过去想催他。待走了两步才看清书桌上方的墙上挂的画，程意像被人点住穴道一般蓦地停住了。
她瞳孔放大，反复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花。使劲看了片刻才难以置信地说：“这……这画……”
公孙昭抬头看到她惊愕的表情，顺着她的眼神转头看到背后墙上挂着的画。
画上是一个神态可掬的红衣女子，看发型似乎已经嫁做人妇。她旁边提着字“温眸若水，璧石拟合”。
公孙昭只觉得这是副很普通的画，便问程意：“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程意怔怔地看着那副画走过来道：“这画上，是我娘。”
公孙昭不可置信地惊道：“你娘？”
他大脑飞快思索着，却慢慢地开口道：“难不成……这的主人……是你父王？”
“不可能！”
程意立刻吼着反驳道：“我父王，我父王可是当朝潞王，陛下的皇弟！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通敌叛国的事！”
其实程意越说心里越发起虚来，她很清楚，这画与王府中祠堂里那副一模一样。
红衣潞王妃的画像乃是她父王亲笔所作，这画隐蔽得很，除了父王和他们几个孩子，就只有伺候过母妃的王府里的老人见过。
公孙昭一时也很难接受。他知道潞王的为人，这几十年来他一直是东越的柱石，虽然也参与党争，但许多年来也为百姓谋了不少福。况且他推崇孔孟之道，而这里都是法家的书。可他心里也很清楚，儒家法家的细节远远不如潞王妃画像来得力度大。
这实在太过铁证如山，程意一时也找不出任何证明父王清白的证据，她焦灼地盯着那副画眼眶湿润起来。
不对！她的视线突然清晰起来，那个地方她早该注意到的。
程意走近那副画，看着提在旁边的黑字念道：“温眸若水，璧石拟合。”
她念完转而促起眼睛冷笑出来，道：“这事肯定跟我父王没关系，定是有人诬陷。我娘皮肤暗沉，中人之姿，怎么可能‘温眸若水，璧石拟合’呢？这人为了诬陷我父王，故意将我娘的姓名写上，反而露出马脚。”
公孙昭也听闻潞王妃的确不是美人，但光是这一点，并不能完全撇清潞王的嫌疑，相反此事疑点更多了。若真的有人故意诬陷，那这人心思当真缜密无双，密道这样隐蔽，他竟还是不放心，在这最后一关处放了这样一个无形的杀器，用心之险恶，可以想见。
“与我父王有这样深仇大恨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宋祈元那个老狐狸将我父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除了他再难有别人这么恶毒！”
“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先别下结论。再说了，若真是他，这画他是从何得来的？”
程意气道：“这画就是证据！至于他是怎么得来的，回去抓了他审问一番就知道了。”
她说着蹬着椅子要把那画摘下来带走，嘴里说着：“这事要不是宋祈元干的，我程四跟你姓！”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在里面！”
“糟了，有人来了！”公孙昭立刻将椅子上还没够到画的程意拉下来。
程意脚刚落 -->>
两人又走了半个多时辰，越走地势越高，积水也慢慢浅了直至地面变干。
程意举着火把照着前方看到尽头上出现石阶。
“我们到了，前面有阶梯。”
“还好我们在火把燃尽之前赶到，快走吧。”公孙昭说完却发现程意脚步放慢，他知道程意在害怕，从这出去还不知外面是什么光景。
公孙昭道：“把火把给我，我走前面。”
他从程意手里接过火把去，程意担忧地问：“若前面真的是敌人的巢穴，我们会不会死在外面？”
公孙昭虽然心里没底，但他不怕死。他姓公孙，从出生便注定以后是要为国家而死的，倘若这次回不去了，也算是为抗外敌而死。只是他看着身旁的程意，想起程悠走前将她托付给自己，若是今日他让程意陪自己折在这，程悠便是所托非人了。
公孙昭沉吟片刻道：“你放心吧，就算我死，也定会保你无恙。”
程意听他说得自己像不顾同伴求生的小人，莫名生起气来。
“难道我就不配跟你同生共死？”
公孙昭愣愣地看着她夺过自己手里的火把往前走去，他心里惊愕之余同时也溢出其他东西出来。原来她是想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吗？一丝笑意从他脸上闪过，继而快步跟着她走上前去。
密道尽头的石阶有十几级，石阶上面是个弯腰才能通过的两扇小木门。
两人爬到上面，程意鼓足勇气去推木门之际被公孙昭拦住。他走上前去将程意挡在身后，推开了木门。
他们进来时正值傍晚，二人已经在密道里走了整整一夜，外面已是晨光熹微。
公孙昭从木门出来，皱着眉适应了一下光线，便能看清外面的情形。
原来他们出来的木门在外面看是一个大约三尺高的柜门。柜子前面挡着一块屏风。公孙昭闻到一股浓重的墨水味，从屏风后出来才知现在身处之地乃是一个二楼的书房。
这书房大且阴暗，但书桌前列着的四个如墙般的书架却让这屋子略显拥挤，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
公孙昭随便看了几本均是法家典籍。他又走到书桌前翻了翻桌上的纸张，居然都是关于法家思想的文章，没有半点能表明主人身份的东西。
程意从密道里出来，见外面无人便想着赶快离开，她隔着门往外望了望说道：“外面好像没人，我们快走吧。”
她又觉得不妥，转到窗户前说：“不行不行，不能走门，还是跳窗户吧。”
她往下一望，楼下居然是个湖塘。
“不行不行，下面是个湖子，还是得走门。”
她说着转过头看到公孙昭正在书桌前认真地翻着什么，心里埋怨着他的气定神闲，便走过去想催他。待走了两步才看清书桌上方的墙上挂的画，程意像被人点住穴道一般蓦地停住了。
她瞳孔放大，反复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花。使劲看了片刻才难以置信地说：“这……这画……”
公孙昭抬头看到她惊愕的表情，顺着她的眼神转头看到背后墙上挂着的画。
画上是一个神态可掬的红衣女子，看发型似乎已经嫁做人妇。她旁边提着字“温眸若水，璧石拟合”。
公孙昭只觉得这是副很普通的画，便问程意：“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程意怔怔地看着那副画走过来道：“这画上，是我娘。”
公孙昭不可置信地惊道：“你娘？”
他大脑飞快思索着，却慢慢地开口道：“难不成……这的主人……是你父王？”
“不可能！”
程意立刻吼着反驳道：“我父王，我父王可是当朝潞王，陛下的皇弟！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通敌叛国的事！”
其实程意越说心里越发起虚来，她很清楚，这画与王府中祠堂里那副一模一样。
红衣潞王妃的画像乃是她父王亲笔所作，这画隐蔽得很，除了父王和他们几个孩子，就只有伺候过母妃的王府里的老人见过。
公孙昭一时也很难接受。他知道潞王的为人，这几十年来他一直是东越的柱石，虽然也参与党争，但许多年来也为百姓谋了不少福。况且他推崇孔孟之道，而这里都是法家的书。可他心里也很清楚，儒家法家的细节远远不如潞王妃画像来得力度大。
这实在太过铁证如山，程意一时也找不出任何证明父王清白的证据，她焦灼地盯着那副画眼眶湿润起来。
不对！她的视线突然清晰起来，那个地方她早该注意到的。
程意走近那副画，看着提在旁边的黑字念道：“温眸若水，璧石拟合。”
她念完转而促起眼睛冷笑出来，道：“这事肯定跟我父王没关系，定是有人诬陷。我娘皮肤暗沉，中人之姿，怎么可能‘温眸若水，璧石拟合’呢？这人为了诬陷我父王，故意将我娘的姓名写上，反而露出马脚。”
公孙昭也听闻潞王妃的确不是美人，但光是这一点，并不能完全撇清潞王的嫌疑，相反此事疑点更多了。若真的有人故意诬陷，那这人心思当真缜密无双，密道这样隐蔽，他竟还是不放心，在这最后一关处放了这样一个无形的杀器，用心之险恶，可以想见。
“与我父王有这样深仇大恨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宋祈元那个老狐狸将我父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除了他再难有别人这么恶毒！”
“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先别下结论。再说了，若真是他，这画他是从何得来的？”
程意气道：“这画就是证据！至于他是怎么得来的，回去抓了他审问一番就知道了。”
她说着蹬着椅子要把那画摘下来带走，嘴里说着：“这事要不是宋祈元干的，我程四跟你姓！”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在里面！”
“糟了，有人来了！”公孙昭立刻将椅子上还没够到画的程意拉下来。
程意脚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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