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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他也是战争中遗留下来的万万千千的孤儿中的普普通通的一个,仅此而已。

    好吧,面包是馊的,味道差极了,这是少年第一次尝到这么差劲的味道。但他知道,若是战争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切还会变得更糟。

    他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庆幸着自己还活着,还能呼吸,还能咀嚼。不像他已经死去的父母与兄长。

    少年斯文的样子引来了一位貌似职位很高的军官的注视,那位军官走到他的面前,极有耐心的询问着他的一些琐碎的事情,然后少年被带到了办事厅担当着书记之类的工作。后来那位少年才知道,那位军官是陛下的友人,也是许多年前被烧毁的切尔斯坦公爵府的前任主人。

    是的,那个年头,有点本事总归是好的,至少能有口饭吃。而识字的,待遇也不会差。

    “那名少年就是我,而这也就是被称之为帕达尔科帝国第一外交官的早年。那一年,我才十四岁,我的家被炮火轰击,也被暴民抢夺。我无比憎恨着前者,也无比同情着后者,但我最憎恨的还是那活该诅咒的战争。”

    老者讲完了故事,朝迈尔斯微微一笑。真的,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名战争的遗孤。听人们说,第一外交官总是那么优雅得体,他总是能很好的处理好一切外交事物,但似乎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这位的悲惨早年。

    迈尔斯朝老者深深的鞠了一躬,“所以,您的意思是······”

    “如你所见,老夫讨厌战争。所以老夫可以不计一切的来掐灭战争的火种。”

    “即使等待您的可能会是漫无天日的囚禁,如此您也愿意么?”

    外交官只是微微笑了下,沉默不语。

    迈尔斯朝老者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宪兵们大概三天后会来。失礼了,在下告辞。”迈尔斯没有告诉他陛下的旨意,陛下说——“如果安德有意离开的话,朕会给他一条活路,如果他认罪伏诛的话,朕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不送。”

    待迈尔斯的背影完全消失,外交官长长呼了一口气,“萨尔斯,把我的拐杖拿来,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安德早就知道的,像他这样的人是为达目的不计一切代价的。所以他没有妻子,更没有后代。他不想让自己周围的人和他牵扯过多,但他自己却在无形中牵扯并影响了许许多多的人。后人也许会赞扬他的高尚,但他自己只可怜自己的无能。

    是的,帝国第一外交官安德·杰基尔·冯·马尔萨斯,帝国陛下亲自授予伯爵爵位的存在,谋杀了好战者——帝国将军塔尔斯·古德尔·德·安塔纳西侯爵。那个人比他的爵位更高一级。

    安德伯爵叹了口气,起初应该是什么样子呢?那位比自己小上些许的将军最开始时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啊。那位将军年少的时候也是很喜欢笑的,还总是围着自己转,问着许多不着调的东西。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战争让忘年的好友愈行愈远,起初只是偶尔的争执,后来争执逐渐频繁,最后是针锋相对,甚至自己还失手杀了他。

    外交官拄着拐杖,看着满园的花儿,或红或蓝,或鲜或艳,他只那样失神的走着。恍惚中,他仿佛忘记了,又记起了什么。

    他是因为什么在宴会上和塔尔斯起了争执的呢?又是因为什么而失手杀了塔尔斯的呢?塔尔斯临死前的震惊的惊恐的眼神是那样的可怕啊······

    哦,他居然忘记了,他原本是想和塔尔斯缓和关系才去那场宴会的啊,争执中自己的无礼又伤害了那位将军,所以才让管家回府来找寻自己唯一一件珍贵的铝制品去赔礼道歉的。可是,可是自己居然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就那样亲手犯下了杀孽!

    安德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拄着拐杖,不断的颤抖着,口中还发出痛苦的呻/吟。

    九天前的夜晚。

    红胡子将军的脸上挂着刻薄的笑容,嘴里吐出尖酸的话语,白发的外交官拄着拐杖,浑身不断的颤抖着,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点。可是那红胡子的将军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无礼,白头发的外交官攥着怀中的铝制品,不断地克制着告诫着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都是在那场战争中失去父亲的,怎么你就这么没骨气?”塔尔斯嘲讽的笑着说道,“那场战争中你全家就剩下了你一个,别是你结合外人害死了自己全家哦。”

    “你!”

    “怎么?被我说中了?难怪你百般不情愿发起对那个邪恶的国家的战争,毕竟骨头脆,喜欢跪!”

    “你住口!”

    白发外交官已经红了眼眶。红胡子将军却还在絮絮叨叨的的说着。光亮的并不算昏暗的灯光下,有人掏出了携带的餐刀。他伸出自己的手,捂住了那位将军讨厌的嘴巴,一手将餐刀插进了那人的心脏,接着又勒住了那位将军的脖子。红胡子将军从来没有想到安德会袭击自己,明明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他都忍下来了,根本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将军咬住了外交官的拇指,外交官吃痛的松开了手,见状的将军借着体能的优势推开了外交官,他脑袋昏沉的向床边走着,他记得床底下有自己曾随身携带的小刀,那是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赠给自己的。

    外交官安德看到了这一幕,推了塔尔斯将军一把,将军的额头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撞到了床沿上,继而失去了声息,甚至连那把小刀都没能拔/出/来。

    这时候,外交官安德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逐渐恢复了理智。他想起来那把餐刀上有自己名字的缩写,便匆匆取出了餐刀,又恰好看到了塔尔斯床头柜上的那把餐刀,便将它插进了伤口处。

    安德口中默念着对不起,一边失魂落魄的走着,过路的宾客只当他是被气到了极点,摇了摇头不想靠近去触这个霉头。可若是当初他们靠近了外交官,定能发现他衣服上的血渍。

    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看不清面部的人,路过一个又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建筑物,安德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看见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发出光亮,近看才发现是一只黑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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