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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斯这次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就是在自取其辱。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和点燃的香烟之间游转一圈,最后落在香烟上。

    “谢谢。”他低声笑了,伸手轻轻一摘便把我虚夹在指缝间的烟掠到了自己手中,动作行云流水,从容得很。那支烟很快被他凑在唇边,随意吸上一口,又像怕呛到我似的,低别过头慢慢吐出很薄的烟雾。他身上那些令人不安的气息也在他垂头的时候消失了,而俊朗深邃的面容在烟雾里隐去又浮出……他这会儿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医生,但多了几分真实感。我还盯着他发呆,脑子里全是他本质调情的轻佻举动反应不过来,感觉本来就晕乎乎的头开始嗡嗡作响了。

    他好像一点也不想挽回自己的形象,也不想挽救一下我们之间朋友基础上的关系,而是完全放纵自己的情感了。

    “不想我进屋,就进车里谈吧。”他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上拿起叠的整齐毛毯搭在我身上,又趁我发怔轻轻把我往车里推了推。

    腰间被轻柔力度接触的时候,我就全身僵硬起来了,也多亏了这点我没被推进去。那种属于别人的封闭狭小空间使我本能抗拒警惕,伸手撑住车门上框,我妥协了:“进屋谈。”

    再在外面耗下去,不等说到正题,我可能就会先倒下。今天折腾了不少,先在浴缸里溺水,又在外面吹风,现在我有点站不住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裴斯锁好车门,转身跟上来的时候,我瞥见他唇角露出真实又满意的笑意,于是焦虑感开始上升。他看起来太笃定了。

    身体一触及熟悉的沙发,我就快要瘫软下来。我根本没打算和裴斯好好谈什么,也没有退让的想法,刚才态度已经非常恶劣直接了,索性一言不发地就把刚才的购物袋往茶几上一推,让他自己挑喝的,别大老远来把渴着嗓子,等回去再病了。

    他也没说话,而且径自走到厨房开始清洗水壶,烧起了热水。他就在厨房等水开,那种自在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那样……每次都在我刚到的时候准备一杯热水。偶尔也会是不怎么健康的热可可和其他饮料,都是我喜欢的口味。他真的非常擅长洞悉别人,至少洞悉我的那些细枝末节全是轻而易举……稍微眯了眼睛看会儿他的背影,我趁着这会在楼梯见下了结界——虽然知道之前那女孩无害,但我还是不希望我和裴斯之间的问题被第三个人听到,甚至介入。

    裴斯端着两杯热水回来,一杯递到我跟前,就像从前做治疗那样随意又自然地问:“吃药了吗?”

    我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杯,确实很想捧住暖暖身子,但面对对面坐着的人则没有这种心情。我断药好几天了,也终于不用忍受胃烧的感觉。我没回答他,答案也显而易见,反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想要什么?”

    他的眼睛在我提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立刻直勾勾地钉在我身上了。绿色的眼睛幽幽暗暗的,但深处却翠亮得惊人。很显然,我就是他的目的。

    我直接扭过头,都不想面对他。

    “就当是最后一次做咨询那样聊聊。”他改了口吻,声音又低又轻,像是请求,也在试图安抚我的情绪。再看他的时候,一双绿宝石色的眼睛这会儿也只是浸着温润的光亮,非常温柔。

    “好吗,Sering?”

    我无所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表面上的皮子和内里可差不少。但唯独他这么叫我的时候,我会动摇。这个名字的音节在他喉间滚动,在他口中含咬的时候,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以前我把这归于他的母语优势,而这次我却从这听过无数次的称呼中找到了更诱惑和奇异的熟悉感。我有点怀疑这其实是什么催眠或者暗示。

    头现在昏涨得厉害,我缩了缩一点没有回温的身体,感觉精力在这短短时间里消耗得厉害。沉默着望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我说:“还想问什么?”

    “为什么想辞职?”他问的都是些很普通,在一开始闲聊似的问题,却也让我很厌烦的问题。

    再次打起精神掀开眼皮,我还是伸手捧住那杯热开水浅浅抿了一口,然后问:“想听真话假话?”

    我原先其实也没少骗他,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交谈……不知道是不是太疲倦地原因,却很想把那些其实充满负面情绪的真话都说出来……虽然这挺难的。

    “厌倦了。”过了几秒我才意识到这个答案太笼统了,就撑着脑袋补充起来,“最近几个月都没法睡好,一直梦到案子里相关的事……”

    停顿一会儿我又补充一句:“最后两个案子中间我都快熬不住了,其实差点没能回来。”

    裴斯收住在记录册啥沙沙作响的笔,沉默一会儿,却没说什么。

    “还有其他原因吗?”裴斯再开口时低沉的嗓音简直像是耳边呓语,让我困意更浓。

    但我还是清醒的,说出的话是过脑子的,听话也是过脑子的。抬眼再次看了看他漂亮的绿眼睛,我反问:“你想问是否关于修瑜?”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口处又闷又凉的感觉加重了,让我不得不停下来调整起呼吸。

    裴斯一直认为“修瑜”是我的心病,他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我对修瑜,现在没什么摘不清楚的情感,最多是阴影。

    “我已经没法再忍受和他一起工作了……也是一个原因吧。”

    我靠在沙发角,低头咳嗽两声,并没有注意裴斯对于修瑜的反应。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继续问:“工作方式上的矛盾吗?”

    “不……没有矛盾。”脑袋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视线也模糊了几秒,我揉了揉眼睛才感觉好点,“我自己的问题。”

    “你们……已经分手很久了,对吗?”这个问题有点突然,但我也有准备。虽然有时候会在有没有吃药,有没有完成小任务或者感觉是否舒适,程度类的问题上说谎,但我的事情,大部分都和裴斯说过。那时候并不觉得他会伤害到我,有时候说出去也就像朋友之间闲聊了……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些的朋友。

    我不喜欢他重复提关于修瑜的问题,所以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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