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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贱,无法评断也无需评断,却只知一件事,但凡走了极端的,最终都会偏离初心,如他死盯着出身跟脚,不顾个人情况硬是要弟子们修习自己的功法,死守着自己的理念,闹得如此收场,却也是活该。

    “对不起,师弟......我只是想做些什么!”

    通天教主没有回答,也没有接受元始天尊的道歉,但他停下了脚步,转头回到了自己的莲座之上。

    望着水镜里的石猴,通天教主不觉起了爱才之心,因材施教他是行家,基本上每个二代弟子的功法他都有根据其根脚资质进行修改调整,传授给赵公明的也是如此,但适合赵公明的不一定最适合这石猴。

    赵公明清风得道,本体属风,而石猴属火,赵公明手里的功法不能将石猴的天赋完全激发出来,若非现在被老祖拘在紫霄宫,通天教主恨不得现在就下界到那花果山,给石猴修改出一套最适合他的功法。

    一旁的元始天尊也看出了师弟的惜才之心,便提议:“这猴儿天资不凡,当入师弟门下!”哪知道这有心拍个马屁却拍到蹄子上去了,闻言通天教主眉头一竖,冷哼道:“不过是些湿生乱化,披毛戴角之辈,也就是天尊瞧不上,该我收的!”

    “这、这灵明石猴,哪里算——”“今日这紫霄宫可真热闹!”在元始天尊支支吾吾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时,一身着黄赤大衣,高鼻深目,卷曲长发盘在头顶梳成一个抓髻的僧侣前来,为元始天尊解了围。

    来者正是投生悉达多王子,后涅槃得道的多宝道人。

    “佛陀此来正好,吾看下界有一灵物,觉得与你......吾师弟做弟子正合适哩!”元始天尊指着水镜里的石猴说。

    虽然往日恩怨不可能一笔勾销,但这二师伯近些年岁里的种种作为,点点心意,佛陀都看得到感受到,自己也修行多年,心境提升不少,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位阐教之主,高兴时也可以为他解围,而待大局得定,说不准他还能再喊一声师伯。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唯一可惜的是,自从他走入灵山的那一刻起,为了断绝因果,嘴上便不再称通天教主为师尊。

    “与......上清圣人做弟子?”佛陀略略看了一眼,也发现这天生地养的灵明石猴天资之优,高兴截教将有这么个优秀苗子,但又担忧圣人被禁足紫霄宫,道祖金口玉言,非量劫不得出,要如何下界教化这灵猴?且佛教气运未起,大势未定,玄门两教的杀伐恶业没洗刷干净,就算祖松口放师尊下界,也不知那灵猴的气运受不受得住这因果。

    有事弟子服其劳,于是佛陀仔细思索了许久,突然微微一笑,捻下手里念珠中的一颗菩提子,转头对通天教主说:“我在那毗湿奴大神处习得一法,可教上清圣人下界,却无那因果牵连之忧!”

    通天教主何等人,拈花一笑自是明白,一道碧色光华飞入菩提子内,化作一鹤发童颜的道人,对着在座几位打了个稽首称道:“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是乃菩提祖师也!”

    见着这化身,元始天尊惊愕,指着菩提祖师说:“怎么是个道人模样的?不该是那佛家僧侣吗?”

    听罢元始天尊的话,菩提祖师冷笑道:“是佛是道,且见了那石猴才知,若是有佛缘,那便是灵山再得一佛爷,若为道,就是承我菩提祖师衣钵者!”

    那以佛陀菩提子托生的仙人下界后,没有急着去寻灵猴,而是驾云往西牛贺洲,找了一处灵光闪现的地界,挑了个景色怡人的山头落下,随手点了身旁的鸟雀化为童子,再拂尘一挥,一座道观便落在了那青山之上。

    “吾名菩提老祖,今得缘法者皆可入吾门下听道,为吾弟子!”

    远在天庭,入定的赵公明突然惊醒,不可置信的望着虚空之中,他起身再看向月宫,转头就往下界去。

    西贺牛州多隐士仙家,山头上出现了一座道观,山下的凡人不觉得异怪,反倒是听到那日仙人的话,不少凡人蠢蠢欲动,都想上山,拜在神仙门下,不说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但学得一二,将来也比在这山野间耕作砍柴强。

    而赵公明来到三星斜月洞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模样。

    观内弟子二三十人,焚香习字,诵经打坐,担水砍柴,随无当年万仙来朝的气势恢宏,却也是热热闹闹的。

    他没有像往日在金鳌岛那样,直接驾云飞进去,而是在山门前落下,整齐衣冠再上前,而那菩提祖师早已经吩咐了童子迎接,一路将赵公明引入后殿拜见祖师。

    虽然变化了面貌,可赵公明还是认出了端坐瑶台之上的是何人,往日种种浮现眼前,心中百感交集,不觉泪湿了衣襟,当即对着菩提祖师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含着热泪正要喊出那声师尊时,却被菩提祖师制止了。

    “无量天尊!吾乃这灵台方寸山,三星斜月洞菩提祖师是也,小道友,这厢有礼了!”

    理解师尊或许有什么不可言喻的苦衷,赵公明也没强求,再回了个晚辈礼后问道:“祖师在此传道,自在逍遥,也不知可有晚辈能帮上一二的地方?”

    菩提祖师微微一笑点头道:“确实有一事。”

    “祖师有什么烦心事?晚辈定当竭尽所能帮祖师解忧!”

    “无什么大事,不过是那东胜神洲的一只石猴,看着有趣,想见见罢了,却恐他已得仙法,又坐拥灵脉,不愿来吾这荒野贫瘠之地!”

    听祖师这样文绉绉的说话,赵公明有些不习惯,通天教主为人刚直孤傲,但性情洒脱,从不会这样拐弯抹角的说,他当即反驳道:“我截教何等门楣,若是教那猴子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祖师何必妄自菲薄!”

    “此言差矣!”菩提祖师失笑道:“你被困天庭,这倒不是你的错,却不知阐截两教相争,造下多少杀孽,毁了天下教化道统,那石猴天资聪颖,怎好教他在蹚这浑水?”

    “祖师!”赵公明不服气,还想争辩,却被菩提祖师拿拂尘敲了一下,只见祖师眉头一挑道:“再者,吾菩提祖师,与截教何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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