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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粥虽然平淡,可它本身所带有的温度足以在秋夜里温暖任何人的身心。柳大家将面纱拂下,使着昱琛递上来的勺子一口又一口地吃着,不曾有任何的小菜作伴,柳大家依旧吃的无比认真与满足,仿佛这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都汇聚在了这一碗当中。

    “很奇怪”柳大家看着昱琛有些愣愣地看着她,不禁莞尔一笑。

    昱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摇晃着脑袋,可是随即他又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说真的能让他不好奇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如果在你最饿甚至快要到饿死的田地,你会不会喝这个粥”柳大家将勺子放下,偏头却是看向了正对着炉火发着呆的楚无言。

    “当然会”孩子心思实诚,饿到那副境地,谁还去管这清粥有没有味道。

    “是的,你会,而我也会,所以我觉得清粥比之一切珍馐都要珍贵,都要美味。”篝火之中,男孩背负着女孩穿越雪原的画面再次出现,漫天风雪中,男孩一勺又一勺地喂着女孩喝着粥水,不是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吃,而是女孩被饿得太久,恢复进食,只能循序渐进,先以粥汤养着胃。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些。”楚无言失笑地摇了摇头,看来他也记起了当初的情形。

    “如烟从来不敢忘记,我的命是公子你给的。”柳如烟美目很是直接地盯着楚无言,可惜后者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叹了一口气。

    “救你是我的本心所驱,我从来没有希望凭着救你来让你为我做什么事情,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命运。”

    “吾辈修行之人,公子你真的相信命运这一说么”

    楚无言张了张嘴巴,最后一直能无奈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拦着你,但切记不要以身涉嫌,既然那天的雪原不曾让你殒命,就理应更当惜命才是。”

    “这是自然,如烟的命可是工资给我,怎么可能再随意交代了。”柳如烟将面纱再次披上,又开口问了一句:“这便是公子不收我入二十三的原因么”

    “你要是真的惜命,他会真的可以扼住你的脖子么”楚无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走到了瘫倒在一边的刺客身旁蹲下了身子,柳如烟被他这么一问一下子愣住了,随后面纱下的美目弯了弯也没有去解释。

    “你一直就没有昏迷,不要再装了。”楚无言拉了拉刺客的衣袖看到了那黑色的蝎子刺青,咋舌一声:“了不起啊,安寒虎蝎营,久仰大名,不过据我所知这支队伍应该驻守在江边才对。”

    刺客听到楚无言的话语睁开了眼睛,眼神坚毅仿若是在告诉楚无言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你也别硬撑着,我要是想让你开口有很多种方式,到时候你会很痛苦。”顿了顿,楚无言又说道:“你们这次任务失败,想必回去也交不了差,我很好奇你的主上会怎么处理你们。”

    “我没有主上”刺客偏过了头,血液自口中流出很是凄惨。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武殿下是么”楚无言接过昱琛递来的毛巾为刺客擦干了嘴角的鲜血。

    “你”刺客瞪了一眼楚无言,随即就发现自己暴露了。

    “很难么”楚无言将毛巾放在了刺客的身上,背着手站了起来,“我很多年不曾到过安寒,而这些天里得罪的人屈指可数,如果是血旗侯家的那位想必会用他们家的亲卫,而不是找你们虎蝎营,朱子豪更不可能,虽然朱丞相家中养着很多客卿,可毕竟不是军方的人,也无权调动你们,再说了这胖子想来也不敢找我动手,我也没得罪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武殿下了。”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留我”王启垂下了眼帘,当对方知晓足够多的信息的时候他便已经没有了“价值”。

    “我如果说我身边缺人,你信不信”在编造理由这一方面楚无言一向很是敷衍,昱琛都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身边有此高手护卫,又怎么会缺少人手”王启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再次变得有些半睡半醒的车夫。

    “我是真的缺人。”楚无言叹了一口气,“你看看他为何怀里抱着一把刀,背后还得背着一把”

    “承承刀”良久之后,王启面色有些难看地说出他心里剩下的最后一种可能,虽然他先前的面色也不怎么样,楚无言点了点头。

    “你们是楚家的人”王启确认般地问道。

    “我家少爷,楚家少主,楚无言是也。”昱琛很是时候地站了出来,这种时候让楚无言自己自我介绍就显得有些炫耀自己的身份了,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这位承刀来代为介绍的好。

    “你父亲不是被你接回族中了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王启压下内心的震惊。

    “你的问题有些多了,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父亲在江边出了事情,我需要去彻查这件事情,同时也不能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所以你觉得我缺人吗”楚无言在王启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你身上中了淬散之毒。”车夫忽然开口,所谓淬散之毒,是一种罕见的毒药,一旦中毒,只能定期服用解药,否则全身灵气便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经脉,一直烧到经脉寸断,灵气化为乌有。

    “所以你说你没有主上,原来是被人控制了。”楚无言恍然。

    “你既然知道这种毒药,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即便我跟了你,我也没有几天能够活着。”王启有些心灰意冷地说着,他知道任务失败,回去之后那人也不会给他解药,到时候一样会是受尽淬散之毒折磨,最后身死道消。

    “你实力还算不错,有着第三境修为,脑子也算灵光,别摆出一副必死无疑的样子,我都说了我是楚家的人,你觉得我楚家比不过一个安寒帝国”楚无言笑了笑。

    “给他疗伤,解毒。”这是在吩咐车夫。

    “解毒的丹药没有随身携带。”马车看了一眼王启。

    “那边先疗伤,解毒的事情先放一放,这几天应该不会发作”

    “还要七天左右。”车夫确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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